想到这里，再看着这一屋人的悲痛欲绝，栗夏便觉得都是惺惺作态。
“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内心的烦闷无处发泄，她越想越烦躁，差点就想下楼发动车子逃离这里。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点燃一根又一根的烟，总是没吸上几口就掐灭，又点燃一根新的，又掐灭……来回踱步间，很快便将口袋里的存货耗空了。
最后一只烟，她抽得格外认真，也格外缓慢，一口接着一口，在吞云吐雾间，构思着自己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看烟丝在火星的作用下燃烧、蜷曲、变成灰烬，一点点后退，落下，后退，落下……退到手指的位置了，火星暗下来，烟丝变成一动不动的残渣躺在那儿，栗夏才鼓起勇气，走回那间让她作呕的客厅。
她终于要开口说点什么了。
和沉林避重就轻的风格不同，栗夏一开口，就如实道出秋雅在宋家遭受的折磨，如何被张馨月管束，如何被宋泽剥削，如何在配合他人中一步步失去自我，最后走到自杀的境地……她没有夸大，但也没有隐瞒，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事实。
而这事实，已经足够赵家人在未来很长一段的时间里遭受无止境的良心折磨了。
“这是他们应得的。”栗夏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最后，她在纸上飞快写下两行字——宋家别墅的地址，和秋雅墓地的地址，在一屋人的悲恸和震惊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39章烟！
栗夏的突然离场让现场民警有些尴尬，许多本该由她交代的情况，此时落到了民警头上。民警只好照着手上不多的材料，给悲痛中的赵家人梳理案件细节，还原秋雅自杀事件的始末，好安抚他们激动的情绪。
不久后，沉林放心不下栗夏，向秋雅家人和民警致歉，来到外面寻人。
楼道找了半天，没找到，只看到垃圾桶上歪七扭八的烟屁股还冒着烟，人应该没走远。
下到一楼，七绕八绕，最后在小区的儿童乐园看到了栗夏。她坐在一个向日葵图案的摇摇椅上，正抽着新买来的烟。
说是抽，其实烟夹在指间一直没动，烟丝在空气中燃成灰烬，维持着要掉不掉的状态。
她只是借机出来喘口气罢了。
沉林坐到她旁边——另一个小狗图案的摇摇椅上，问道：“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