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踅身去梳妆台上取了把颇为尖锐的?发钗,朝应州他们所在的?方向?伸过去:“她的?心脏是?弱点,只要将发钗插入心脏,她就会陷入沉睡,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放心,等?阵法落成还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她是?不?会醒来的?,你们完全可以动手。”
应州的?视线从齐凤手心的?发钗向?上,落在她的?脸上:“你确定她不?会醒来?我们动手不?会有危险?”
齐凤见?他们被说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应州上前,还是?走到他之前的?位置,伸手撩起床帘,只不?过这次没有人提醒他不?要动,他顺利将床帘挂到了右侧的?银钩上。
齐凤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能将两边的?床帘都挂好,眼中柔情似水。
床上就如齐凤所言,睡了个女子?。
女子?一身血红的?衣衫,双手放在腹前,一动不?动,连气息都没有,不?像还活着。
更奇怪的?是?,她的?脸上用一块红色的?手帕遮盖着,看不?清容貌。
应州莽撞伸手,想将血女脸上的?手帕取下,看看这位究竟长什?么?样子?,身后的?齐凤连忙阻止:“莫动,那?帕子?若是?现在取下,她恐怕就要醒了,时间不?多,公子?还是?尽快将血女封印,好快些离去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公子?”,应州觉得挺新奇的?,他勾了勾唇,将齐凤手中那?尖锐的?发簪接过,双手握住,弯腰对准血女的?心脏。
严建生之前和应州玩过一次游戏,张张口想说什?么?。
这次的?游戏应州做事好像太莽撞了,随意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不?太像他的?做事风格。
不?过想来他这么?做,都是?有理由的?。
齐凤说的?和他们之前的?经历都对得上号,或许没有说谎,他们能不?能顺利出去,就看这血女能不?能被封印住了。
应州第一次shā • rén,双手有些抖,齐凤看着发簪的?尖尖处,眼瞧着离血女的?心脏越来越近,她揉搓着手中的?帕子?,气息也变得有些重。
在快碰到血女的?红衣时,应州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又直起腰,转身面?朝齐凤:“其实有一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血女被封印在这儿确实有可能,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齐凤脸上的?表情怔楞一瞬,而后恢复,她缠着手里的?帕子?,对于应州的?问话并不?觉得奇怪或者冒犯,而是?在轻叹一声后,开始解释。
“公子?好奇我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便?告知也无妨。”
“这事说来也是?一桩孽缘。我本是?县令齐威之女,自?小体弱多病,爹爹为我寻来诸多良医,都对我的?病症束手无策,断言我活不?过十?五岁,果然,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磕磕绊绊过了十?二岁生日后,连下床的?机会都很少。爹爹就我一个孩子?,自?然是?万般不?舍,想尽办法要为我续命。”
“一日,突然家门口突然来了一老道,说我并不?是?得了病,而是?身上的?气运被他人所夺,才会如此虚弱。爹爹听后勃然大怒,却又找不?到那?位夺我气运之人,只能先让老道想办法帮我续命。”
“那?老道说,要想续命,须得寻一与?我命格相当之人,再开坛做法,将我二人命运相连,我方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人哪有这么?简单?我身子?骨虚,也不?知能活到几时,且我爹他多少也懂得一点儿岐黄之术,知道这法子?等?同换命,相当歹毒,便?不?愿意。”
“后来那?老道又提出,说去林中找到一种奇鸟,周身血红,有三尾,将其中一尾作为药引,至于气运,等?我身体稍微好一些,再寻那?歹人不?迟。”
齐凤说到这儿,用她那?双澄澈的?眼神看向?面?前几人,见?他们都听得认真,这才继续往下说:“我爹很快采取了第二种办法,去林中寻老道所说的?奇鸟,寻了三个月,才总算找到,老道将鸟儿的?一尾入药,喂我吃下,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转,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就快与?正常人无异,只要再喝最后一帖药,老道的?法子?就能生效了,谁知——”
她故意顿了顿,严建生已经完全陷入她的?故事里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齐凤声音弱了下去:“那?晚我的?表妹来找我,说想单独陪我说说话,撤走了下人,她将最后一碗药倒了,用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告诉我,夺我气运的?人就是?她。她不?想我好,所以把药就这么?倒在了我的?面?前,药没有多余的?,只要少喝一天,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可能是?一切进展太顺利了,到了最后一天,我有些松懈,在她进门的?时候没有先将药喝了,而是?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