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亮伸出的手指还在?发抖,他指着圆台中央的棺材,声音里全是害怕:“在?那里面,她被?关进去了。”
应州皱眉,关进棺材里了?
上面那么多符咒和?链条,难道不是用来封印血女的吗?怎么会?把?陈珊关到那里面去?
应州思考问题的时候,眉心会?不自觉地皱起,神色也会?变得异常严肃,正当他准备向前看看棺材上的符咒上到底画着什么时,半空中有人提醒他:“把?棺材右下角的朱砂符撕下来,里面的人就能出来。”
齐娇因为分?神说这句话,被?齐凤手中的红绸击中,看上去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一击,让齐娇跌落在?地,又吐了一口血。
她擦了擦嘴角,手一挥,袖中出现两道黄绸,一道朝齐凤飞去,另一道则给应州借力,让他能成?功越过血沟,去到阵法中央。
齐凤挥开齐娇的黄绸,见应州已走到了棺木旁边,顿时恼火,袖中红绸率先一步飞了过去,要杀应州。
应州被?她的红绸偷袭过一次,就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指虎上的利刃虽然不能将红绸撕裂,但挡住攻击总是能做到的。
他就地翻滚一圈,顺利到了棺木旁边,里面已经听不见指甲刮擦的声音了。
他很快找准棺木左下角的一张符纸,上面是用血红色的朱砂所书,与?其他的符纸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他敏锐看出这张上面的线条与?众不同,便用力撕了下来。
等符纸落到他手里,锁链自动退回了地下,棺木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应州推开棺材顶,借着光往里一看,陈珊已经因为缺氧而陷入了昏迷。
他当机立断,将人从棺木中拉了出来,谁知拉到一半,沉重的棺材顶一点点在?合拢,他抬头?一看,齐娇的黄绸明显不是红绸的对手,已经有了不敌之势。
在?棺木合上的前一瞬,应州将陈珊拉了出来,而看见应州成?功的齐凤也愈发暴躁,口中不断叱骂着与?她纠缠的齐娇。
“齐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了,当初说好的事?情,你现在?又反悔,爹爹她亏待你了吗?今年就是第一百五十?年了,说了等这次祭祀结束,会?让你出去和?你的顾郎团聚,现在?你是想我们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吗?!”
齐娇忍着口中的血腥,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吃力,她拉着黄绸飞落在?应州身边,语气有些?虚:“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说的了,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快收手吧!”
齐凤隔了几步远,同样站在?祭台上,她看着齐娇的眼神中全然是厌恶和?憎恨:“你就像以?前那样躲起来就好,其他的由我来做!你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她声音分?贝极高,像是要将人耳膜刺破那种,瞳孔也如蟒蛇一般缩成?了一条竖线,满满的杀气将她包裹在?其中,祭台上的血流得更快了。
齐娇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今年已经是第一百五十?年,她也在?这些?岁月中明白,当初的自己多么愚蠢,才会?上当促成?这邪门的阵法落成?,被?困在?此地百余年。
如果这次她再不想办法的话,恐怕世上又会?多出祸端来。
就在?这时,她的右手突然掐上自己的脖子,用力道指甲都陷入了皮肉之中,而她的左手,此时不躲不避,用簪子在?棺材的顶上一点一点儿画着什么。
冒着窒息的风险,她也要将这个符咒画完,只有这样,才能破坏阵法。
就算祭品不死?,但只要这个阵法在?,就一定会?还有无辜的人牺牲。
所以?,她一定要先将这个阵法毁了才行?。
齐娇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在?一点一点流失,别说是画符咒了,就连挪动一下都难。
她与?齐凤被?这阵法所困,成?了同命异体的血女,作为主体的齐凤是能够控制她的,而她现在?又要同齐凤抗衡,还得画符咒,二者同时进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下手的敌人站在?对面。
齐娇忽然觉得,可能这就是她的命吧——
手上忽然一空,齐娇夺回自己的意识,扭头?一看,应州拿着她的发簪,在?棺木上画着。
他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就像这个符咒已经在?脑海中画过了无数次一般。
连齐娇都看楞在?原地,更别说是不远处的齐凤。
她原先在?控制齐娇,控制与?攻击不能同时进行?,就给了应州可乘之机。
不过三五秒的功夫,符咒在?棺木上落成?。
齐凤发出一声长啸,尖锐至极,比之前更甚,她眼中全是杀意,阵法中汩汩流动的血水在?应州画完符咒后停了,周围突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