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血红花汁,顺着额头,滑过睫毛,掉入他的眼眸,入眼所看,皆是猩红一片。
“霍……霍……霍曦和……”
脑中迷雾散开,疼痛与清醒跟脑中的甜蜜共存。
他想起来了,他是沈绛河,是霍曦和的沈先生,其他的不重要,他只要霍曦和!
他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寻找那无名指上的翠色的戒圈,可除了流淌的血红,他什么也没看见。
“救我……救救我……”
他开始哭泣,犹如委屈的孩子,盯着那空荡荡的无名指,学着霍曦和教他的方法,运转妖力,传达信息,可他什么也感受不到,更得不到回应。
他想,是不是因为他没撒娇,他的霍先生总爱听他撒娇,他得叫的好听点,对!没错,叫的好听点。
“救我……我好冷……也好疼……”沈绛河想到了好听的,却叫不出口,可刺骨的寒凉与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坚守,声音颤抖:“老公……救救我……救救我……”
他不想死,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他们的爱才刚刚开始。
可瞬间,他眼前发黑,欲要说出口的话,梗在了喉咙间,接着脑中白光一片,等再次有意识,有是熟悉的小区,学校,一帧帧画面再次浮现,他再次忘记了霍曦和……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大概是第十六次。
可每一次“轮回”他的疼痛都比前几次更加明显,思绪也越发清晰。
直到那枯木之上的红花,绽放又凋落的第十七次。
沈绛河彻底认识到一件事……
为什么痛的如此真实呢,因为他病了,他一直以为的“穿书”是假的,他就是那个被剥夺自由的自杀未遂的沈绛河,他可笑的封闭了自己,更是可笑的用最为愚蠢的办法自我怜悯!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存在臆想里的疯子。
十七次的累积的负面情绪与此时清醒麻木的认知,撕扯着沈绛河的意志,可极致的清醒,就是一种极致的混沌。
他越发的无力,放弃挣扎,入目皆猩红,一呼一吸间是自己清晰的生命流逝。
“咔嚓——”
一道闪电落下,劈开昏暗的环境。
“吼——嗷呜——”
雷声之后的虎啸,随着乍起的冷风,灌入沈绛河耳中,笼罩整个胸膛的灼热感,覆盖胸口近乎麻木的疼痛。
“宝宝,我想你,好想你。”
熟悉的嗓音,却处处透着悲伤与可怜,那声音就在耳畔,近在咫尺,滚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