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拉开房门进去,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扒拉着楼梯往楼下看,男人穿了件单薄的灰色上衣,漆黑头发凌乱扫在眉间,浅淡月光照着,上半身健实分明的肌理看得很清楚。他经常锻炼,爱极限运动,身材自然也很出挑。
他踩着拖鞋走到客厅,手里拿了个玻璃杯,看模样是出来接水。
阮听雾脚步像是不受控制,因着担心梁宴接完水便回卧室,她急匆匆地回卧室拿了个玻璃杯,飞快地下了楼。
“哥哥,还有热水吗?”
梁宴拿起水杯仰头喝了口水,喉结随之滚动,淡声道,“有。”
“噢,”阮听雾拿起水杯去客厅接水,她弯着腰,鼓起勇气吐出一句话:“梁宴哥哥,新年快乐。”
可惜天不随人愿,她话刚说出一个字,不远处又响起烟花响声,很完美地遮过了她的祝福声。
烟花一响就是好几分钟,梁宴喝完水往他卧室的方向走。
烟花还在持续地放着。
阮听雾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起今天去拿外卖撞见的那一幕。那个叫岑思也的女孩子和梁宴说了新年快乐,但梁宴反应平淡,就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思及此,勇气没之前那么足了,她也不可能现在去拦住他,然后只为说一声新年快乐吧。
她担心梁宴看出她对他非同一般的感情,阮听雾不敢冒这个险。
顿了顿,便只好踩着拖鞋上楼。她打了杯热水。玻璃杯不是那么隔绝温度,不一会儿热水的温度便贴着杯子传递到她手心。
很烫。
阮听雾火急火燎上楼,跑到卧室关上门,将杯子放到桌上。
房间窗帘还没拉上,烟花光亮不由分说闯进来,地板上细小的灰尘都被照亮得一干二净。
她还没洗澡,索性直接靠着床尾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外边的烟花和月亮。
今晚风大,树叶晃动得没完,阮听雾是个胆小鬼,她只敢迎着皎洁的月光,对着烟花又再说了一遍:“梁宴哥哥,新年快乐。”
祝你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对不起,我太胆小了,宣之于口的祝福都不敢再说第二遍。
但我希望上天能听见我对你的祝福,然后不留遗力地实现它。
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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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阮听雾手机响个没停,点进去看几乎全是新年祝福,但京南一中的群里班主任刚刚发送了有关家长会的正式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