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说,人活着其实就只是为了几个瞬间。
而梁宴朝坐着的她伸出手的这一瞬间,被阮听雾划定为她人生活着的某个瞬间之一。
“发什么呆。”梁宴说:“先去换身衣服,嗯,洗个澡,然后待会再和哥哥说发生了什么,行么。”
阮听雾拽着梁宴的衣袖站起来。她虽然只是拽他衣袖,但起来时也碰到他肌肤,很灼热。
两个人距离也一下子拉近。
在那一瞬间,她忽然生出一个荒唐想法。
既然自己要弄明白梁宴对她的心思,再决定去留,那她直接朝他表个白不就行了?
这是最直接的方式。
哦,不行。
阮听雾很快否决掉这个想法。
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问题困扰到梁宴。
如果她朝他告白,会打扰到他。各种意义上的打扰。
毕竟她的暗恋,与他无关。他毫不知情,也没有义务接受她各种矛盾又诞然的少女情绪。
“五五?”
梁宴低声唤了唤她。
“嗯?”阮听雾站着仰头看他。
“想什么?”梁宴朝二楼扬了扬下巴:“去换衣服。”
“哦。好。”阮听雾往二楼阶梯的方向走,因着脑子实在太乱,再加上来回坐了十六个小时高铁,属实筋疲力尽,脚步便有点慢。
梁宴皱着眉看她一小步一小步上楼的身影。唇被她气笑得扯起来。
这人属乌龟么。
湿衣服还贴着,体质又不算太好,走这么慢,明天能不着凉么。
他没怎么思考,几步跨到她面前,低着眼睫看她,拨唇:“阮听雾,你和乌龟是好朋友?”
“啊,什么乌龟,”阮听雾朝他仰着脸摇头:“不认识,和我没关系。”
她表情看着挺认真,好像真在回答他这个随口胡诌的问题。
梁宴忍不住笑了下:“喂,把手伸出来。”
阮听雾依言把手伸出去。
梁宴:“拽哥哥衣袖。”
“哦。”阮听雾手拽住他衣袖,然后梁宴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男人高大的身影恰好覆在她脸和手臂上,就这么一路牵着他衣袖走上去,阮听雾心思又动了动。
趁着这个机会,她不动声色地打探梁宴的心思,问:“哥哥,你以前也这么牵过别人吗?”
“嗯?”梁宴听见她这个问题,又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