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背过身,嘟囔了句:“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喝酒了。”
“是么。”梁宴淡淡问。
“是啊。”阮听雾背过身,又看见衣柜上嵌着的镜子,恰好反射到他裸着的上半身,她索性闭上眼,说:“刚刚听到你房里有玻璃瓶撞在一起的声音。”
“哥哥怎么没听见。”
“不知道,”阮听雾问:“可是医生不是不让你洗头吗?你等下伤口碰了水怎么办。”
“没碰到,”梁宴说,“你别闭眼睛了,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那我也不能一直看下去啊。”阮听雾说,“我先走了。”
她睁开眼,拉开门,但还没走出去,梁宴声音抛到耳边。
“这么快就反悔了?”
“什么反悔。”阮听雾下意识转头看他。视线是平着的,她一转头,他裸着的上半身就映进眼里。
“你怎么还不穿上衣服。”她蹙眉问。
“这不是不方便穿么,”梁宴闲散道,“你来帮哥哥穿一下。”
“……”阮听雾局促地顿了下。
她知道梁宴就是表面意思,也只是因为手不方便,所以让她帮个忙。可是,她再怎么样,以前也是对他有过那种心思的啊。
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放弃了,但是,让她面对没穿衣服的他,她还是很难为情。
“你自己穿一下吧,”阮听雾呐呐道:“我想睡觉了,我马上就要睡着了。”
“你这不是没睡着?”梁宴笑了下。
阮听雾睁开一点眼睛,仍背对着他,道:“那你刚刚都自己洗了头,就不能自己穿衣服吗?洗头应该比穿衣服要艰难吧?”
梁宴轻嗯了声。像是认同她说法。
但他又紧接着说:“所以哥哥现在想轻松一下,你帮个忙,多大点事。”
“好,”阮听雾被他激起来,低着头朝他走过去,“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衣服在沙发上,帮哥哥穿一下就行。”
“好。”阮听雾应了声,走到沙发上捞起一件居家的睡衣:“是这件吗?”
睡衣是蓝色的纽扣开衫,材质摸着很顺滑,冰冰凉凉的,她刚拿到手指就好像被冰了下,心脏却跟着变烫。
“嗯,”梁宴走近沙发,坐下,抬眼看着她:“别碰着哥哥伤口。”
阮听雾拿起衣服,掀眼撞进他眼睛,心脏又像被人灌了气似的飘起来,低低地嗯了声。
她走到男人面前,呼吸静了一拍,尽量冷静着说:“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