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越先儒知道自己又哄错了,“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你妈妈当时就有点遗憾嘛,毕竟掉了个孩子,现在来了,那是上天给的幸运。”
“妈妈现在在下面掉眼泪呢,她现在也才刚刚三个多月呢,你看看她,多大的人,多久没哭过了。”
“还有小时候那些事儿爸爸妈妈以前都是农村人,穷惯了,一下子见到那么多钱,这——”越先儒悔恨地叹了口气,“爸爸迷上打牌是爸爸不对,但是你妈妈她,你也知道,她抠搜习惯了,除了撑面子的东西,其他的也都能省就省,连五百都要紧巴巴先存到存折里。”
越见织没理,埋着脑袋继续哭。
门外越先儒又叹气,“织织,你先好好想想啊,爸爸妈妈肯定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越先儒离开后,房间再度陷入沉寂。
黑暗中,越见织目光无意识地往一个方向盯,脑袋里还回响着林冉的那句话,
【你现在身上穿的,吃的,什么不是我的?没有我给你花钱你现在就是街上的乞丐!】
眼尾的泪滑下时被她狠狠擦去。
反正,她一辈子都不要和她讲话了!也不吃饭了!她死都不要吃!
脑袋里幻想着因为她不吃不喝,大人们后悔不迭的模样,越见织又哭了出来。
她偏要哭,哭到眼睛肿得不行才好,她要让他们愧疚,她要让他们后悔!
她要离家出走!
——但是她没钱啊呜呜呜她好窝囊啊。
不行,她才不要用他们的钱呢,她自己去赚。
越见织别了别眼,哭着哭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餐桌上,越先儒把不情不愿的某个小孩拉下来,轻声哄,“今天爸爸给你做了最爱的红烧肉,给点面子?”
越见织顶着大大的核桃眼,头发乱糟糟的,她站在原地别扭了一会儿,瞅着老越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哼了一声,重重踏着拖鞋坐到了林冉的对面。
只是嘴撅的老高,都能挂上一瓶醋。
“对嘛——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越先儒这才坐了下来,分别给她和林冉夹了一只鸡腿。
桌上母女都拉不下面子,
林冉默不作声低头吃饭。
越见织则咬着筷子,实在是没忍住,抬头瞅了一眼。
她看见林冉的眼眶也是红的,
越见织撅了撅嘴,感觉自己才好了些的眼眶又酸涩了。
可是,别想让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