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魏岚又敲了一下天香的肩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天姬坊一早就是天蛛阁的地盘。自你来天姬坊时我们就调查过你。你本是杭州人，不远万里跑到京城来，等了五六年就为刺杀皇帝。怎么，你和他有仇？”
天香眼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只是多了些许迷茫。
“不对呀。”魏岚分析道：“皇帝这些年都没出过京城，政令也都是叶氏下达的，她这些年确实杀了不少人。你就算有仇，也应该是和叶氏有仇呀？”
天香“嘶嘶”地吸着凉气，勉强维持的愤怒渐渐被痛苦覆盖。魏岚见状，笃定道：“看来你和他们都没仇。不过你这岁数，算起来，你不会是太宗皇帝清君侧事件的遗孤吧？不对……”魏岚装作没看见天香震惊的样子，继续分析道：“遗孤也不该是你这个岁数，事情都过去四十多年了，准确来说，你是他们的后人吧？”说着，魏岚突然抬头盯住天香，锐利的目光直刺进天香的眼睛，天香避无可避，只听见魏岚说：“记上，天香是‘那件事情’的后人。”
“好了。”魏岚拖长了腔调，从火盆中拿出一只烧红的烙铁在天香眼前晃了晃：“回到第一个问题，谁指使你来的？”
天香紧紧咬着嘴唇，迎上了泛着红光的烙铁，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魏岚并不着急，轻笑道：“你不说，那就让本阁猜猜看吧。”
“当年太宗皇帝顺手剿灭了几个江湖门派，你背后的主子应该是个一呼百应的江湖高手？”说着，火红的烙铁贴在了天香的皮肤上。一声尖锐的叫喊瞬间响彻整个天蛛地牢。火花迸射间，魏岚竟感觉到了些许兴奋。
“这就忍不住了？”魏岚扯下粘着皮肤的烙铁扔回火盆：“还没我当年强呢。”
“好啊！”天香说：“那就试试，说不定我也能成为下一个你呢！”
“不不不。”魏岚抽出烙铁，背过天香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希望世间还会有第二个我。”他突然转回身，烙铁扑了上来：“当年太宗皇帝还处死流放了很多大臣，你的主子是当年的权臣？”
又一声尖叫直冲云霄，魏岚失望地摇摇头：“看来也不是。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可能了。”
“你的主子，是杨氏皇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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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不动了，寄
第43章龙吟帝都10
天香突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魏岚。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强装冷静着反驳道：“百姓大臣剩几个也就剩下了。杨氏皇族可是太宗亲手处置的，能剩下就怪了。”
“那就怪了。”魏岚佯装不解，烙铁却毫不客气地再戳到天香身上：“若是前两种，本阁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刺杀皇上。陛下是杨氏皇族唯一的后人，杀了他，可就要天下大乱，人人都有机会分一杯羹。你的主子应该没这么傻吧？”
“除非你的主子也是皇族遗孤，倘若行刺真的成功，他便可以立刻以杨氏皇族的身份接掌江山。”
天香不知该如何反驳，意志力轰然倒塌的结果是毒药的折磨再次袭来。魏岚不理她，转身对张尧说：“记，天香背后的主子是杨氏皇族的人。”
“住手！”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是杨铄。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刷刷跪下，杨铄也不理睬，一把抢过魏岚的烙铁扔掉，指着天香说：“把她给朕放下来。”
“陛下。”魏岚拒绝道：“此人是个刺客，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问吧。把她放下来，万一伤了陛下，臣等可吃罪不起呀。”
杨铄放下了手，失神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见了椅边的骷髅，又弹了起来。天香低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天香。你真的想杀了我吗？”杨铄迫切地问着，又跟上一句：“我真的是皇帝，如果你不是真的想杀了我，我马上就可以叫他们放了你。”
天香抬起头，眼神开始涣散。她似乎要说什么，奈何早已气力不支，只发出了些声音，就昏了过去。
……
迎着清晨熹微的光晕，魏岚又给自己泡了一大杯浓茶，顶着苦涩一饮而尽。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其间少不了杨铄在旁边监工。不论魏岚如何向杨铄保证天香死不了，杨铄就是逼着他一直在旁边看着。
“陛下，您放过微臣吧。臣也是秉公办事，天香姑娘确实是个刺客，她背后还有……”魏岚碎碎念着。但杨铄可没心思听，直接摆手打断：“朕不想听，这些事以后再说，天香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毒药还有你搞得那些刑具会不会给她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