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愿意进食,宁愿饿死也不愿吃放在不锈钢托盘里半冷的食物,它奄奄一息,向我求救。
等白光彻底消失,我撑起上身把它抱起并告诉它我无能为力。
某一天,我的房间里来了很多人。
与我而言全都是陌生的人,他们彼此相熟,在房门外偶遇,热切地寒暄。他们脸上裂开的口子爬出奇形怪状的长虫,不敢朝我靠近,畏缩地退回裂口。
他们的面孔千变万化,时而笑时而哭,时而鄙夷时而怜悯,他们的身体组成墙壁在我的房里留下一重深厚的阴影。
它则躲在暗处挑衅地打量着他们的面具,向我一一戳穿他们刻意隐藏的欢愉。
人们谨慎地挪动至到我的床前,俯身下来。男人鼓励我振作,女人抹着泪安慰我,还有稍大的孩子同我许诺美好的未来。
他们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而我似乎有义务听完他们滔滔不绝的演讲,并对此表示无法言表的诚挚感谢。
我低头闭口不言,他们宽容我的“无礼”。
因为我拥有着绝对的真诚和坦实。
他们把我的肆无忌惮和冷漠归咎于不谙世事的天真,只因我看他们扭曲的脸庞时需仰起头颅,安上纯真无措的茫然和涕零,舌头打结,喉咙里发出阵阵童叟无欺的笑。
衍生于混沌又在诞生之处坠入深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