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此子命定如此,若执意而为之,终是害人害己,倒不如顺遂天意,放他而去。」
白衣仙摇头。
郎中敛眉:「病患中毒已深,你需当明白,不论执念如何,长此以往,无力回天。」
「你与他,终是不能。」
「所以,」白衣仙断郎中后话,直看郎中盛愁的眼勾唇莞尔,「日后需得你帮我。」
20
沉溺于冰水中的梦并不安生。
我想学那些个风流不羁的世家公子,饮酒醉倒烟花,也想放肆开怀的大笑,梦一梦那盛世繁华,烟雨酒楼。倚温香软玉,啜饮佳酿陈酒,击鼓高歌莺燕伴舞,一梦红尘里,潇洒天地间。
风迷眼里,我又瞧见了白衣仙淡淡的眉眼,其中永世不融的寒霜,冻得我发颤。
梦里我非贱奴所生常年受人非议唾弃被视作家国棋子的皇室后裔,而是孤独无助孑然一身,饱受挫折的平民。
硬生生将过往苦痛绊着一壶苦酒吞咽进肚里,磨平了菱角锋芒,殆尽了最后的温软,演变成无解剧毒,静待暴毙来临。
堕落深渊,一尘不染被血腥气浸透骨血,我梦见白衣执着长剑,剑穿我心口死穴。
荒山寒风不刺骨,奈何掠过风雪,割人皮肉。
疯癫成性,深陷梦魇,为情所累,不得善终。
抬手敛袖,我又见饱经风霜布满褶痕伤口的粗糙双手待时过境迁后再挑动多年未弹的积尘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