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低吟别过脸,脑袋在我怀里蹭了蹭,跟个孩子似的耍赖皮不愿喝苦药。
用纸巾小心翼翼的拭去他皮肤上的黑棕色液体,我心下好笑,却不得不轻抚他的背哄着他。
这混小子病了倒不像平时那般冷冰冰的,他本身模样长的不赖,和个孩子样的撒娇有几分可爱。
「乖。」我又倒了一勺药,往他嘴边送去,「喝了药身体才能好。」
「不喝。」他说完死死地咬住嘴唇。
「混小子,别死人争活气。」
他努嘴,十分不情愿的吞咽下粘稠的我药水,他应该非常怕苦,咽下药后脸色又苦得苍白几分,眼角泛着红,漂亮的眼哀怨地瞧着我,湿润的几要低下泪来。
「先生,我还有论文。」他清醒了些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我拍了下他发烫的脑门,暗骂一句胡闹。他半睁的眼可怜巴巴地打量我,转进我的怀里,拽住了我的衣角,黏着我死死不放。
忽来的撒娇吓得我没抓稳药瓶,粘稠的药水差点撒了一床。他在我的怀里倒是安心的很,只是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有种他即将逝去的错觉。
「混小子,你可别吓我。」
「活下来。」
我边自顾自地嘟囔边顺手撕开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退烧贴,贴在他的额头之上。
「真不让省心……」
6
白鹤大帝庇佑,混小子的病痊愈了。
看他重新沉默寡言的忙活事,我缓下一口气。
郎中来前,混小子的高热已退下,呼吸也顺畅。好生修整了几日,早起时桌上都摆上热腾腾的早餐。
郎中风尘仆仆来后,马不停蹄地了解病人的情况,留下几味药,诊断出算是无大碍。
我向赶来的山脚郎中结了药钱,拎着从后屋木仓里搜出的空药,整理了装进白塑料袋递给他,「劳烦郎中跑一趟。」
「该的。」郎中清秀的脸冻的发红,僵硬地笑,接过我递过的空药瓶,「你身子不好,这些事不该你做。」
「我孤家寡人的,这点小事我自个还能应付。」我礼貌性地回答。
「药还够吗?」趁着外边风雪暂止他不着急着走,反倒与我攀谈起来。
他总喜欢又窥探的眼神打量我,我作为他的病人,到底是不自在。
「或者说,药还有效吗?」他见我笑着看他不说话,冷了冷又问。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