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脚快,不一会儿上了楼,我见不着他的身。
我抛下竹条,弯腰拿周秉手里旧年制成的羊皮卷子同他说:「饼子,去帮帮觉儿。」
「好。」周秉早心不在焉,得了我的应允未犹豫半点,合上书卷穿靴下楼,影子迎面而至。
「山前来了个奇怪的人。」影子见着我便说,显而松了口气,拍上我的肩头神叨。
见一向沉稳又极少闲暇拜访的影子如此慌乱得在寻,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原只是撞上了人。
「谁?」我问。
世上鲜有人可乱影子心神。
「蒙着面,裹件大袍,掐着嗓子说话,容貌身形音色全辨不出。」
「估摸着专练过这类法门。」
显而易见,皆故意而为之。来人晓得守门的影子一身的本领,做足了准备便是不想教影子认出。
当是故人。
「似也非歹人,说是公子的故人,来寻你一块踏春,跟我话不投机没聊两句走了。」影子处在阴影中的双眼上下打量我,扯拉我的衣袖,讪笑意味不明,「那桀骜的模样,我瞧着与你很是登对。」
无奈地抽出影子手中的袖角,合上手中羊皮锦置于架几案,曲指弹他额,我打趣道:「既来都是客。」
能寻到这儿来,不论是否知情,都有些本事。
「我没拦。」影子捂着额头,「你该在房前设些防,青天白日家门大开,也怪了你屋里从不遭贼。」
影子不满的嘀咕,仿佛责怪我不领他心意,一片好心做驴肝肺喂了门外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