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下药后,血肉溃烂剥落,唯剩具白骨。
他们非要处理掉,我偷藏了一根直骨磨簪子刻双兰,日日别在发间。
那日天郎,唐沅开了困住我的阁门,告知我山巅决斗的闻讯,令我前往。名士派两伺候的丫鬟替我沐浴穿衣梳妆打扮,将骨簪穿在高耸的发髻。
胭脂春红笑靥面,红袍粉裙绿箩裳,数百上千的女子容妆扬笑,赴往山巅,死于先生的剑下。
我手里粘连的血和牵扯的命不比亡命徒少,但身死一刻我手中握的是芷兰的骨。
禁地医院里的成员在进行秘密的实验,先生不幸地成为出生于炼狱成长在囚笼的白鼠。
我也是。
比的顶级实验先生低三个等级的我,拥有更多自由。
芷兰她听信她养父误导意欲杀死我,我教她寻个合适的时候,亲手摘下我的头颅。在露天高墙内的空地锈铁秋千前,我与她一道透过窗瞥见半醒的先生。
他察觉到我们不善的视线立刻拉开厚帘,但那时芷兰已对先生的特殊性而起意。芷兰是我们之中唯一和先生一样被剥离现实记忆的人,她的能力远不及先生,故如同先生自主夺回的可能性为零。
影子摘下她的头颅赠给我,要日夜我在秋千前等候先生的来到,将临时寄居的躯体分割成块,拿特制的绝缘黑胶布密封,交由为罪恶奉献一生的老人前去汇报给他。
实验者终为试验品,老人如一摊烂泥的遗体由被洗脑的年轻少年戳断缝补。躺在床上被推往实验室的一路,我见到不少这样的双目白的少年。
后来我听说唐沅和韩檀两个死对头被迫结合,若非我因实验精神失常,连伤三名病患与护工,被关押在地下隔绝室里,我定要好好观摩二人互瞪的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