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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晖微微一怔,想说什么,又忍不住笑,点头道:“练,练你的。明早我来叫你。”

垂光关了门,尚琼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一路,这时终于说:“走得这样慢,他是不是腿脚不好?”

次日赵金晖把万垂光送到码头,便要赶回城里。告别之际对她说道:“等再回乡时,咱们福顺里再聚。”

貔貅蹲在僻静处,直到他走了,才吃上自己的早饭,现出人形来。

两人随渡船慢慢经过河面,远远望见一座高阁,气势颇为恢弘。听同船人和船夫说起两句,万垂光便问:“老丈,那阁楼瞧着漂亮,是什么地方?”

老船夫答:“姑娘眼力不错,那叫会江阁——这河水往下不久便是百卉江了,因此都管我们这处叫河尾。阁楼是河边顶好的观景之处,亦可吃酒。渡河贵客都愿意上去瞧一瞧的。”

这河景在福顺里和大青县都是瞧不见的,垂光和貔貅相视一笑,便跟着身旁数人一同登上去玩。

酒楼尚未开门迎客,四周平台宽大,游人只沿着台阶登高望远。凭栏极目,远处水面更加开阔,江水滔滔,江风浩浩,朵朵白云倒映,更显得波光清明,令人精神一爽。

万垂光心情舒畅,望着云朵笑道:“在门派中时,我师父饮酒,曾经唱过一首词,我还记得。”

尚琼好奇道:“那是什么?”

万垂光开口吟道: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尚琼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只觉得词句畅妙,韵律可人,当下跟着念道:“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万垂光嘿嘿笑道:“好不好?美不美?师父说人生诸般不如意,都要看得开些。等万大侠归隐时,就找个这样的地方,我也写。”

尚琼并不知道写这些难是不难,便道:“你既喜欢这般情境,在这里住着写就是了,何必还要做什么大侠?”

垂光眼望流水,慢慢地说:“做了大侠再写,才是不一样的……以前听我娘说故事,她总说她小时候遇见过一位侠客,飞檐走壁,对她极温和的——那以后她也想做大侠,只是后来便忘却了。可我自从听过她说的话,就始终记得,因此才去练武。”

她伏在栏杆上,托着腮笑:“咱们昨天帮了赵金晖他们。虽然事先没有十足把握,可毕竟还是成了。练武这几年来,我有许多事不懂;如今终于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能做怎样的事。我真高兴。”

两人盘桓许久,饱览美景,便要下阁去。尚琼望着平坦石台说:“这里宽敞,再来一回比武招亲,倒也合适。”

话音未落,便有人往阁上冲来,转瞬间人越聚越多。要是被堵在这上头,一耽搁就是半天,这还怎么赶路?

垂光按着他的嘴说:“算我求你,这种话别再说了。”便拉着他逆着人流挤向台阶。

正走时,不知谁嚷一声道:“竟来了这许多人?大伙儿齐心合力,再无不成之事。”

不远处便有一个白胖道士飘飘而来,微笑点头:“说得也是,实在不少。”

尚琼听话音熟悉,回头说道:“这不是比武招亲看见的那‘也是道人’?”

垂光说:“还有那红衣裳姓冯的,也在这里。”

尚琼一看果真如此,又要去人群中找也是道人的徒弟,这时只听有人问道:“各位施主何故到此?”声音粗哑,俨然便是老翁。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影一起一落掠过人群,转过身来,竟是一位比丘尼,神情宁静,虽上了年纪,却看得出面目甚是秀美,只是嗓音不辨男女。那也是道人便行礼道:“妙生法师。”

垂光悄声道:“咱们出门没卜上一课,这是赶上帮派聚会了?”

那尼姑随即还礼,又问:“不知哪位英雄如此热心,特在渡口茶棚招待布施,贫尼在此多谢了。”

这时又有人说:“法师如此,我也如此:是在茶棚有人送吃送喝,又让大家伙儿没事便到这里来。”

旁侧有人应道:“老子也是,不能白拿人家的,便来瞧瞧是谁?”

尚琼和万垂光下了船便直奔会江阁,并未吃喝,因此错过了,此时才明白这些人是被有意叫来的。

这时那姓冯的红衣人排开众人,走到也是道人和妙生法师身旁,笑道:“我冯几度的贱名何足挂齿?些许茶钱,诸位不必挂心。只因过河时远远望见一条船上像是有个大恶人的身影闪了一闪,却看不真切,上岸便不见他人影;我便想了这个法子,让大伙儿来碰个面,彼此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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