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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琼一听是回他自家门派,笑道:“你不如直说要捉我们罢了,何需托辞?”

“若能说通道理,便不需大动干戈。”任清浊对垂光说,“没了金玉玲珑,你就是青阳派全部的希望。遍寻门派上下,也无人能超越你:你师父也好,师叔也好,将来掌门之位必定是你的。有你在,比什么信物都有用,因此无论如何你也走不了。去还是不去?”

垂光此时丝毫不惊慌,他说的这些她都明白,可任清浊不知道还有春茶这么个人。只要自己默认要做掌门,把时间拖延到新掌门顺利继任,届时生米煮成熟饭,他便无招可出。因此十分笃定,竟是心甘情愿去做人质,只装作担忧,指着尚琼和秦丹说:“你不要伤害他们两个,我就听你的话。”

任清浊见她识时务,便对旁边两人说:“你两个走罢。”

尚琼立即说:“我走不了,我没用的,离了垂光我连路都不认得。”

“我也不走!”秦丹说,“我从拜师入门就跟着师姐。”

任清浊不理尚琼,却向秦丹说:“你愿意叫我一声爹,就能在忘忧门做一辈子主人。”

垂光和尚琼这才想到,掌门夫人齐之涯既然是秦丹的娘,任掌门便是她的后爹了。一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应答,秦丹却毫不犹豫地说:“管你叫爹?我家里的亲爹也只会惹人烦,我见也不想见,又哪里肯在外头认个野爹?”

任清浊手下弟子规矩守礼,何时有晚辈敢说这样粗鄙的噎人话?他面色顿时一白,连长须都仿佛带上些责备,身旁几个弟子更是深深低头,一声不吭。

垂光怕他怒而伤了师妹,立刻便说:“你不是儿女双全,怎么还这么喜欢听人叫你爹啊?”

尚琼忽然说:“我看不止如此,任掌门应当盼着四大拳门都管他叫爹才好。”

这话说得流畅坦诚,纯属发自心底,然而想来又正确无比,垂光忍不住喷笑出来,秦丹笑得抱拳道:“还是你高屋建瓴,领教了!”

任清浊涵养甚好,对三人视而不见,示意众弟子上去带人,三人便乖乖跟着朝忘忧川而去。

到了忘忧门,原本各有住处,秦丹坚决要跟垂光一起,三人便分作两处比邻而居。任清浊不阻挠他们见面,叫人以礼相待,却每天准时来找垂光“切磋”,竟是认真研究功夫。

垂光曾在何重绿剑下苦撑近一年,却是应对招式居多,如今大为不同:任清浊谙熟拳门功夫,尽管每次切磋不到一个时辰,内劲却丝毫不能懈怠。这对垂光是极大的负担,她深深纳闷为何这位大行家反要按着自己切磋,两三天下来身上却又有穴位疼痛。垂光暗自心惊,知道是运功过度,却只怕尚琼和秦丹惊慌起来没了主意,因此绝口不提,苦苦支撑。

除此之外,三人饮食起居都有人精心服侍,住处也陈设雅致,风景优美,俨然贵宾。

树海深深,三人各怀心事,攀上庭院极粗的大树朝远处眺望。

垂光说:“远处那条河就是忘忧川,据说这里离从前乔木庄旧址不远。”

尚琼说:“说不定忘忧门首任掌门就存着野心,每日都用乔木庄警示自己,什么时候一统四家,什么时候就能搬回乔木庄去住。”

“我不喜欢这里。”秦丹说,“等级森严,伺候咱们的都细声细气,那些弟子也都低眉顺眼,根本不像武学门派。一比才知道,青阳派一看就穷,却比这里好得多。”

垂光轻声说:“任掌门若控制了青阳派,咱们早晚也要变成这样的。”

秦丹自然知道任清浊把师姐留在这里是为什么,这时心中也默默盼着春茶早些继任掌门,到时三个人就能肆无忌惮逃跑了。

正说着,树下有人唤道:“丹儿,来吃饭呀。”

秦丹一怔,尚琼和垂光对视不语。这话语温柔动听,竟是齐之涯来了。

齐之涯每餐都亲手做了点心小菜叫人送来,只因秦丹拒不见面,三天来连院子也不敢进。这时赶上三人上树聊天,听见女儿的声音,再也忍不住跑了来。

垂光见她一脸小心翼翼,心中不忍,便拉着秦丹依言吃饭。四个人在院中八角亭摆开一桌,尚琼看垂光的眼色保持沉默,秦丹却更加沉默。齐之涯支走了侍女,只顾给三人布菜,在她眼中这是女儿和她的朋友,因此眉眼间全是满足。

吃过饭,她又一趟趟地拿了些新衣裳,以及各种女孩儿家日常所用之物,无不精美富丽,琳琅满目摆在一旁,一件件地介绍,格外温存小意。

秦丹随手抓起一件外袍,一穿刚好合身,显然是特意做的。再一看四季厚薄衣裳都有,便将身上的脱下丢在一旁,扭头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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