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折可以嘻嘻哈哈的道歉,说我这手要是出了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我可是靠手吃饭。
他胡搅蛮缠,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但他们使眼色,让韦诚道个歉,这件事到此为止,别耽误时间。韦诚迟迟不开口,他只是看着夏柠,她不催他,平静的看着他,无声的安抚。时间流逝,在工作人员不耐烦之前,在夏柠转头看向宁不折之前,说了那句不好意思。
故事很快落下帷幕,他们需要排队检票,一场好戏结束。夏柠一只手拎包,一只手挽着韦诚的胳膊,说:“别回头。”
所以听到宁不折在后面喊:“夏柠,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biǎo • zǐ,走到哪里都是这样,你走不远。”
除了主人公,大多数人回头,但他们俩就挽着手往前走,没人在乎他。
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吉他重重被踢远,乐队其他人说:“行了,闹也闹了,别再丢人现眼,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明天演出,你再找个喜欢的。”
宁不折不会喜欢任何人,他只是享受控制,顺便感受别人咬钩,对他依赖;享受压制一切无用但不停息的反抗,激怒别人,看她们挣扎无果,看事情按照他的指向发展。只不过他那句话说的是错的,夏柠可以走很远,以前也是。
这场戏结束之后,董乐瑜问吕燃逸有没有受伤,他控制着力度,但还是需要询问对手演员状况,这是基本的礼貌。
吕燃逸摸摸脖子说:“没受伤,那个力度伤不了的。”
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夏柠松开挽着韦诚的手,车厢里很多座位都空着,有些好事的人视线频频落在夏柠身上,她不卑不亢,跟他们犯不着上赶着解释,萍水相逢,谁都没资格评判。
夏柠依然靠窗,韦诚也依然坐在她的旁边,夏柠看着他,很认真的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
没有真正动手,夏柠问的可能不只是有形的伤口,她继续往下说:“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什么都不是,你和他不一样,你是韦诚。等下了车,我会把事情说给你听。”
韦诚看向窗外,“你不用说,我不在乎他。”他没有逞强,是真的不在意,那个男的是谁,有过怎样的过去,那些都不值一提。他在乎的是夏柠因为这件事变得沉重,她不表现出来,但他能感受到,呼吸的频率都在放缓,夏柠在超脱与沉沦之间纠缠。
她拍拍他的手,说:“和他无关,是我想说给你听。”
韦诚点头说好,如果夏柠愿意分享,他们就一起分担,不堪的过去,没有选择机会的人生,他们能给出的答案是:即使重来一次,依然会选择那时的道路,因为他们别无他选。
这些过往再不解封就再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以前没人知道,以后更不会再有,快到故事结尾。
倒数第二期节目录制,董乐瑜走之前仍旧和李谨道别,报备行程。李谨问他:“这次会提前收工吗?”
董乐瑜愣了一下,笑出声,“这次估计不会,上次不是故意骗你。有非来不可的原因,其他事情我都不会骗你。”
在李谨开口之前,董乐瑜问:“你会骗我吗?”
“不会。”
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不是每次都有开诚布公的机会,“任何情况况下都不会骗我?”
董乐瑜微微弯腰,稍稍往前凑了那么一点,李谨在思考,半晌,也只能给出保守答案,“基本上不会。”
再往前就是咄咄逼人,李谨会直接从悬崖上跳下去,见好就收,董乐瑜说:“行,这就够了。我们都有空间。”
董乐瑜刚出发,吕燃逸就从楼上下来。董乐瑜永远是傍晚出发,和李谨告别,连轴转两天然后返程,客观来说应该比较辛苦,但他看上去很轻松。幸福的定义不同,从外看总有人在牺牲,并没有双赢的局面,局内人满意便是皆大欢喜。
李谨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别人忙碌、悠闲,偶尔抽离,偶尔融入,视角不断变换,试图观察世界。吕燃逸搬个板凳,坐在她旁边。
“想什么呢?”吕燃逸那天跟李谨说:你要是也喜欢他就考虑考虑,他确实有花边新闻,真的掺合着假的,你肯定听说过。这个圈子里谁没有几段绯闻,谈几段恋爱太正常不过,真心这东西得你自己去看,随心就好,想谈就谈,别留遗憾,反正谈了也可能分,不用有负担。即使脱离单身队伍,还是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别想太多。
李谨当时的回答是自由价更高。
那句话只是吕燃逸的开场白,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你杀青之后回哪里?”
“回家过年啊,还能去哪。”
手搭在膝盖上,“那行,回去请你吃饭,最近嘴里饿出鬼了吧,什么高热量,带来幸福感的东西都不能吃。杀青之后一起吃顿好的,地点随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