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来看,大家对董乐瑜的表现还算满意,再加上粉丝安利,公司运作,产生的正面效益远超曝光带给演员神秘感损失的坏处。
夏柠说着关于从前的那些生活,说她高中毕业从村子里出走,从那之后再也没回去过,家里人大概率不在乎她的死活。在最开始的时间会说不用去管死丫头走到哪里,她死不足惜。可能存在瞬间的担忧,但很快消弭,他们从不在乎。到最后所有的一切演变成互相埋怨,责任还在她自己身上。
灯还是关着,但这次外面很亮,日照足够使用,夏柠靠着床头,晃了晃小腿,看了眼韦诚,继续说:“离开他们的生活比我想象的好,在最开始的时候,成年了,可以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路上被别人骗,也骗过别人用来报复。唯唯诺诺的挨骂,不知死活的反驳。才知道生活还能这样过,自由、散漫,可以开口,嘴巴没有白长。日子还是那个模样,因为世界就是那样,没从村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不想在他们身边,残存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以为把握在自己手里。”
夏柠脸上带着苍凉的笑容,在嘲笑当年的自己,她继续往下说:“当时看上去脱离一切,但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什么追求。人总是不知足吧,从那里走出来有什么意义呢,到处都是城墙。”
话题到宁不折身上,“遇见他是巧合,在厂里打工,碰见的外人不多。厂子里很多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姑娘,她们那天要去听演唱会。挺可笑的,我当时都不知道演唱会是什么,后来知道是听人唱歌,我嘴上说着不去,心里也想着不去。”
所以别人翘班去听歌,精神饱满的看那一场在酒馆里面的小型乐队巡演。称不上什么演唱会,却依然人满为患。夏柠本分的做完自己的工作,员工宿舍就在不远的地方,但她那天还是绕道去那个小酒馆。在距离酒馆十多米的地方就能听见嘈杂的声音,她还没能上前,看见一大批人往外跑,夏柠听不清楚他们嘴里说的是什么,看见人潮涌出来扭头就走,嘈杂被扔在身后。
看演出的人仍然回来很晚,看来是事故没能浇灭他们的热情。她们说只是跳闸,很多人担心电路烧断,害怕起火。幸好电闸还能推上去,光亮照旧,她们继续在人潮中感受热情。而且乐队和酒馆老板为了补偿观众,决定加开一场,明天还能继续醉生梦死。
夏柠不理解她们在拥挤中喝到晕乎的心情,只不过当时有个平常看着比夏柠还要安静的女孩说:“夏柠,你也应该去看一次,他们的音乐很有力量,我们不能像死人一样活着。”
所以夏柠第二天去了那个地方,依旧拥挤吵闹,高分贝敲击耳膜,但当夏柠一并成为喧嚣的一部分,她也就活着,真真实实的在大口呼吸空气,氧气稀薄,他们在争抢,夏柠身处其中。
故事的开头总让人产生错觉,夏柠不知道怎么被宁不折注意到,他走上前,直接说:“你愿意跟我走吗?去各个地方,别在这里腐朽。”
夏柠说不用,宁不折抓着她的胳膊说:“去吧,这是命中注定。”
十八岁的夏柠没办法逃脱更没办法拒绝,生命由各种枷锁构成,她当时认为自己会被拯救,理所应当。拿着几个月的工资,带上其他人的不理解和祝福,迷茫但义无反顾,踏上征程。
最开始的生活确实很好,像书中流浪歌者的生活,去很多地方,在音乐里感受浮生若梦,誓死享受。宁不折对她很好,即使夏柠和他没那么亲近,他依然耐心,教她各种乐器,有人言语不尊重,他抡坏了一把吉他,那个人脑袋开花,从上往下看他,说:“她不是你的。”
看似真心对待夏柠,他们循序渐进的谈着恋爱,或许是收网的时间到了,或许是时间和投入不成正比。当他在床上折磨夏柠,看她反抗,再制止一切。总是在重复之前,最开始不解、抗拒。当夏柠什么动作都没有,彻底麻木的时候,他反而没了动作。像猫捉老鼠的戏耍游戏,宁不折是最有策略的猎人。
贪心,欲念残存,夏柠继续相信宁不折,他自由、落拓不羁,浪荡但不轻薄,侥幸心理让夏柠多受了一段时间的折磨。直到他说出那句夏柠,你不算是完整的人,你走不远。
信念的崩塌在一瞬,二十岁的夏柠放弃一切机会,人都一样,本质也没什么区别,是你自己愿意相信奇迹重现,其实一切都是劫难。
离开很简单,跟着“不折不弯”进行演出,行程她知道,什么时候走悄无声息,她也清楚,他们下场之后,再也找不到夏柠,这是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