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有这么点道理,现在倒好,谁都看不到大米长大的那一天。”
闹钟不知道为何响起,可能是到了吃药的时间,喝完水就算吃完药,声音不再响起。诉说还在继续,“我没那么伤心,你不用反过来安慰我,你照顾好自己。平心而论,我不是那么爱她,别人口中自我牺牲的母爱我给不了。她不太像我,从长相到性格。还经常问爸爸为什么不回家,天真的说想他。”
“你说,是不是很有趣,他缺席她所有的成长瞬间,只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擦两滴眼泪,还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去tā • mā • de公平、去tā • mā • de血缘关系。即使她能长大成人,成年之后说不定还会跟他爸和解。听他给出的一套说辞,我都能想象到他说话的语气,一定是:你了解你妈那个人,极端、执拗,只会考虑自己,你这么些年跟着她受苦了,你长大了,可以离开她,爸爸会给你最好的。”
冷笑一声,“狗屁的距离产生美,说不定她还真被洗脑成功,毕竟她不像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爸奉献的比较多。这tā • mā • de哪里有道理啊,明明是他们不要她。”
随手在草稿纸上演算,“死亡和这个世界比起来真不算可怕,我那天在医院,所有人都像个闹钟一样嗡嗡作响。你说是不是这世界其实不是个球,是个正在倒计时的炸弹,指不定哪天突然响起来。倒数三秒,举起手来,砰,关机重启。睁开眼,看到的光景说不定比现在好上不少。我不替大米惋惜,所有人都避不开这个故事结局,她不用害怕,一个人的时间很短,我很快会去陪她。”
恍惚间传来叫骂的声音,情绪稍有起伏,“是不是那个人,不用害怕,给你试探过了,就是个怂包,骂回去。旁边没人会看你,不用小心翼翼。”
在万物俱寂的两分钟里,又一张草稿纸被扔进垃圾桶里,只留下几个数字,被写在新的纸上。
道谢的声音响起,“别谢我,谢你自己。回想我们的这些年,唯唯诺诺,如履薄冰,顾全大局,左右逢迎,真他妈没意思。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谁的下属,这辈子都在框框架架之中,我们还比不上装在套子里的人,人家好歹代表阶层。按道理说,不应该是他们被装在套子里,为什么是我们呢?这一点,我是真没想明白。”
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只不过,既然没人能把他们装在套子里,我们就把他们装在盒子里,都一样。”
“谈回公平,哪里有公平。随心所欲,当然要逾矩,要不然有什么意思。不管怎么样,你要支撑下去,我也要支撑下去。那个时候不好熬,但总会过去,欠我们的帐,会一点点要回来。你说我们改变不了这世界,我当然知道,我们要改变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对,我们要改变的是个别人的命运。总是按部就班多无趣,让他们看点意料之外的发展逻辑。”
最后一个问题:“路上小心,你问我那该死的马路会不会有一天彻底消失?”
“当然,不是现在,只不过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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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的是良心,向上的留给大家猜测。(陆离的习惯)
第43章
剧组隔得太近的坏处是总能听到意想不到的声音,爆炸声响起,幸好他们在室内取景,不至于被影响。陆离和杨冀望还是有些默契在的,他们搭景的这块地比较荒僻,没有其他剧组,干什么都影响不到其他人,适合构建与破坏。
听到声音之后,剧组里面很多人对隔壁的动向更加好奇,他们组里的很多人每天看隔壁的路透,就是想看看她们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到底有多少出人意料的举动。前几天还有人装模做样跑到他们剧组查看动向,两部电影一起拍摄,少不了被放在一起做比较。而且陆离像是一直大张旗鼓的和杨冀望竞争,每年至少拍一两部片子,杨冀望拍片子的时候她一定也在拍摄,这可以用巧合解释,毕竟她确实高产,场景搭在不远处,也能勉强让人信服,毕竟空地就这么多,他们俩都有专属领地。但片子总是前后脚上映,在杨冀望宣布上映日期之后,会跟着发个上映日期,明摆着竞争,从不收敛。
即使没怎么赢过,口碑或是票房,但乐此不疲,胜利不是目的,对抗的过程才是。
事实证明,他们永远摸不透陆离的心思。只不过最近路透大幅减少,随着危险系数增加,陆离恐吓拍照的那些人说:“你们当然可以待在这里,买好保险了吗?只不过这种死亡算不算不能人为控制,造成损失到底有没有人赔偿啊,弄清楚了嘛,得不偿失,我们可不负责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