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依依不舍也只能点头说好,低着头反复触碰李谨手腕上的那块骨头,抬头,说:“李谨,我爱你。”
点头说:“我能看出来。”
把握表白的频率,行动远超口头上的话语,但存在一些时刻,灯光、特殊含义、李谨温柔的眉眼,不自觉说出爱。这不能怪董乐瑜,他不轻浮,从此之后,次次严肃说爱,有沉甸甸的力量。
董乐瑜忙着在剧组拍戏,李谨忙着新书的相关事宜,无非是签名,她和董乐瑜说幸好当时没起最开始想要的那个名字,六木比较方便。董乐瑜问她六木是不是木林森,李谨说聪明,一猜就中。她是真的喜欢树木,沉稳但不沉闷,有生的希望,有死的宁静。
下戏之后有事情要做,担心片场全是灰尘,也担心拍出去什么照片给李谨增添困扰,两个身份彼此dú • lì,她不主动向大众说明,董乐瑜不会代劳。况且私藏一份心意比分享更让人满足,基因决定的自私,不全是他的问题。
行文风格和李谨本身还是有联系,能从笔触之间看到李谨的影子,用医生关联整个故事,让其他主角团互不认识,他们只有这么一个枢纽,但故事错综复杂。她不经意埋下伏笔,用最后的篇章揭示,清清楚楚,不让人产生困惑。不成为演员的李谨或许真的会成为作家,耳濡目染,基本功扎实,只不过还是做个演员,这样他们碰面的几率大大提升。
如果李谨成为作家,他成为小提琴手,好像也挺般配,漫无边际的想,交点会找到,交点之后的发展才是故事的关键,渐行渐远、并肩而行,这是努力的不同结果。
买来她书写的第一本书,被忧伤笼罩,盲人男主角经历生活的磨难,开了家推拿店,遭遇火灾,被人讹骗,仍旧不放弃,想着努力便能改善生活,生理的缺陷能战胜那些阴暗的人性。听每个人的故事,他们不是试图开解他,只是利用他的悲惨,表明自己依然能活下去,多残忍,他们用那五十块钱换取精神力量。不知道哪一天,实在忍受不了,决定离开。人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劝他,走什么呢,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有这么稳定的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能去哪,能做什么,这世上还有盲人能做的工作吗?除了推拿,除了充当情绪垃圾桶,他还有什么价值。他不知道有什么价值,只是必须上路,和那些人腐朽在这里,听他们高高在上的开解,大张大合的虚伪,他是眼睛坏了,心没坏,三十岁应当是个新开始。有人给他介绍老婆,多是有残疾的,美名其曰相互治愈,找谁不是搭伙过日子。所以反抗,不屈,在路上。
去了很多地方,仍旧找不到生活的真相,请人介绍工作,开口仍是你会按摩吗?多可笑,从一个笼子自觉走入另一个牢笼。遇见朝圣的人,那人说:“没有眼睛还能听见声音,我们一起朝圣。”
指定方向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一群人朝圣,一个人救赎。
平铺直叙,故事简单,成功与否不再重要,他还在路上就足以说明他没放弃。哀伤是底色,她写的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细节,不经意的破灭。忍不住询问作者答案,李谨爽朗的笑,“董乐瑜,这不是阅读理解,没有标准答案。”
刨根问底,问她:“他最后到底有没有朝圣成功,李谨,你告诉我呗。”
认真的看、视线集中,换来她说:“我写的时候并不想让他朝圣成功,因为生活中很多美好他没看见,”因为那个时候的李谨并不太好,“但现在我想,他找到方向了。”
放下心来,说:“那就好,每个人都苦,得有那么一点儿甜味在里面。”
健全的人尚且找不到目标,他要如何看见未来,忽视的那些情有可原,整体看下来,李谨对主人公还算不薄。他身上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每次都能撑过去,希望永不磨灭,他早晚能时刻朝圣。
《为人师》前脚宣布定档11月10号,《齐奇》后脚宣布同一天定档,网上议论纷纷,让他们擂台打起来。陆离说:“观众戏台早都搭好了,不上去唱两嗓子对不起大家。你们等着好戏上演,既然到今天还对我抱着希望,当天就去看看。”
他进入收尾阶段,三个月拍完整部电影,几百个小时素材,路浩波当之无愧的速度王者,拍完特别满意,再次夸奖董乐瑜:“你路子选对了,拍那么多偶像剧有什么用,早该来拍电影。你以前拍的那些,一句话就能概括完,能学到什么东西,能带给观众什么东西,第一部电影跟程风、跟李谨演对手戏是对的,程风多会调教演员,李谨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稳定输出,她那状态保持的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