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向张锦瑟解释了最近的医院派车到这里也要将近1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需要把她送去大医院救治,来回至少也会耽误2个小时以上。
那个姑娘现下有明显的失温症状,这在北国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病症,而马克西姆医生现在能为她做的并不多,只能尽可能地用物理方式提升她的温度,以期她的身体能够自我调节到一个正常的体温。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她在那之前似乎还喝了不少的酒,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不清,医生也无法从她本人的描述中去得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尽量做些维持她体温的事,来帮助她苏醒。
医生再一次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张锦瑟的错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上了温和的笑意。还在看到这两个凑在暖气边上取暖的人之后,给两人端来了热巧克力驱寒。
一大杯温暖的甜品下肚,张锦瑟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蓝田这个时候再一次成为了两人之间的传声筒,医生感谢了两人将这个姑娘及时带来这里的行为,并且很是严肃地提醒他们,在这样的季节里,长时间暴露在户外的寒冷空气里,尤其还是在湖面上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丝毫遮蔽的地方吹冷风,人类的身体是很难抵御这样的低温伤害的,请他们在这里游玩的时候务必注意。
基于这个姑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醒来,两人也只好将人暂时留在这里,其他事宜,只能等她醒来以后再说。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比人预料中的要曲折得多。
小镇上的人虽然不多,这个天气非必要更是少有人出门在外,可即使是这样,两人从湖面上拖回一个女人的事情,也已经在小镇的居民之间传开了。
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冰面上的女人,既不是小镇上的原住民,也不是哪一家的亲戚,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里,一个人跑去湖面上究竟要做些什么。
就在这样的议论声中,留在岸边的行李箱也被人好心送来了诊所。
就连度假屋里的人听到消息,也主动跑来了诊所。
张锦瑟打开诊所大门,正对着的就是安德烈灿烂到让人晃眼的巨大笑容。
“哎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听说你们一早就来了诊所,还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呢,赶紧就跑过来了。”
在安德烈说话的同时,张锦瑟也亲眼见证到了他所说的匆忙。
安德烈的鞋子上还沾着冰雪和泥土的混合物,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金属长杆,也不知道是手持型吸尘器,还是铲子一类的物件。显然是在听到张锦瑟他们的消息之后,都来还来不及放下,就直接跑了过来。
“我们没有事,有事的是我们从湖面上救回来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张锦瑟简单和他解释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我昨天在医院做的身体检查,他们说还有几份报告要过几天才能给我,你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么?”
安德烈顺势把手里的长杆放到了诊所门边靠墙的位置,“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你放心,我家医院的仪器都是最新的,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医生会主动来联系你的。不用担心。”
这个少年的容貌真是得天独厚,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云开雾散后的灿烂阳光,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地想和他一起会心一笑。
张锦瑟接收到这样的安慰,就算心里还在想着什么,对着这样一张脸,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医生在给那个姑娘做检查的时候,为了了解病人的信息,翻了她外套的口袋,奇怪的是所有口袋里面都是空空如也,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让张锦瑟几人帮忙看看她箱子里装了些什么。
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被揉成团,随意塞在箱子里的衣物之外,只有一瓶尚未开封的烈酒。
张锦瑟咋了咋舌,又在箱子里仔细翻查了一遍,终于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一个用旧的钱包。
钱包里有一本证件,一张过期的门票,和一张三人的合影。
证件上印有照片,是一个年轻漂亮的黑发女孩,和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面色潮红,又难掩憔悴的姑娘有些不同,可从眉眼和五官的分布上,还是能看得出来,是本人没错。
蓝田扫了一眼证件,和医生沟通了几句,就将那张印有头像照片的证件放在了医生的办公桌上。
之后看到张锦瑟还带着迷茫的眼神,才反应过来,
“那是北国大学的学生证,证件上的姑娘名叫安娜,我们直接电话过去,应该很快就能联系到这个姑娘的家人或是好友。”
张锦瑟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后把手里那张已经过期了的门票举到蓝田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