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书房里,伊戈尔的父亲正在向他一字一句述说着家族多年来的不幸,以及,卓娅夫人对他们整个家族可能存在的重要性。
厚重的男声一字一句地强调着,
“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让那个女巫,还是什么巫女,在这座城堡里留下来!我的儿子,你不知道被这种疾病折磨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发作的那一瞬间,你就好像变成了两个人!那个冷静又理智的自己就好像突然之间就被赶出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在一边看着那个疯狂又混乱的自己做下一个又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你却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你知道你的老父亲每天要做出多少事关企业存亡的决策么?稍有一点松懈,出现哪怕一点点的失误。底下的那些小家族就恨不得要扑上来咬我们一口!哪怕是像我们这样已经荣耀了百年的家族,也经不起这样大的风险!
“而那个女人,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治愈的希望!不要跟我说什么那只能短暂地延缓病情的发作!只要她肯将她使用的方法说出来!
“相信我,凭借我们家多年来在医疗研发上的投资,那些博士们一定能通过那个女人使用的草药或者方法,研制出彻底治愈疾病的方法!只需要给到他们一个小小的方向!只要她肯说出来!
“我的儿子!你亲眼目睹了你的老父亲是怎样被这种疾病折磨的!你也看到了每次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病情会有怎样的缓解!
“想想吧,一旦有了彻底治愈的方法,我们整个家族就再也不会被这该死的疾病所折磨。想想吧,如果找不到彻底治疗的方法,我的今天就会是你的明天!我的儿子!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继承人!”
“父亲,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向卓娅夫人求证过许多次了,她已经明确说明这只是由于她身在这里,所以她的能量场间接影响到了您。并不是她对您刻意做了什么。况且她之前也已经在矿山的开采上帮了您不少的忙了!”伊戈尔反驳道。
“哈?帮过不少忙?所以呢,她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这样一个老人在疯狂中死去么?!”
“父亲!”伊戈尔先生高声喝止了对面喋喋不休的恼怒之词,
“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试了那么多年用科学的方法来治疗这种疾病,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有效的结果。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思路,用卓娅夫人的那一套来试试看呢?”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伊戈尔的父亲不知道是被儿子的话所打动,还是被他的思路所震惊,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直到伊戈尔接着缓缓说道,
“所以我的想法是,为什么不让她,那位‘伟大’的萨满主动提出愿意给我们提供帮助呢。身为她在异国最亲密的挚交好友,受到了家族多年来的折磨和压力,而这个时候,刚好那位萨满发现自己的身上有能够让好友得以摆脱痛苦的能力。她又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袖手旁观呢?
“相信我,那些善良的人总是会这样这样想,这样做的,我了解她,尤其是她的身上,确实具有这样的能力。而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在那之前加深她对这个朋友的情谊而已。”
“可是我的儿子,我已经等不了了!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我需要她现在!立刻!就给我把这个该死的病症彻底治好!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像我那些早死的祖先一样,突然之间就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子,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年老的父亲早已经等不及了,他粗暴地打断了伊戈尔先生的话。
一墙之隔的暗道里,卓娅夫人愤然离去。
娜塔莉亚继续描述着她在梦境里看到的景象。
卓娅夫人在光线昏暗的密道里走得飞快,显然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极为熟悉。
在转过无数个路口之后,暗道的尽头,就是卓娅夫人在城堡里的住处。
她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是通过暗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座城堡里,没有惊动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张锦瑟在暗道休息室里找到的那本日记本,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它的主人遗留在了那里。
而在那之后,这座城堡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卓娅夫人的气息。
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娜塔莉亚言辞肯定。想来女巫们在她梦到了这一幕之后,又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段,来确认这件事的真伪。
张锦瑟的思路还来不及在这里停留太久,娜塔莉亚接着就爆出了一个更大的料来,
“而这还不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我在梦境里见到卓娅夫人和伊戈尔先生在城堡里探索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