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她的注意力始终牢牢地锁定在伊戈尔先生的身上,看到他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不适,反而因为张锦瑟的仪式而显得如释重负,才总算是放下了一直高高悬在半空的那颗心。
在张锦瑟示意仪式完成之后,叶莲娜第一时间来到了伊戈尔先生的身边,确认过他的身体暂时无碍,只是感到稍许疲惫之后,就示意自己需要先扶伊戈尔先生回到房休息,稍后再回来。
在两位主人暂时离开书房之后,张锦瑟迫不及待地将刚才发生的异常和蓝田进行了分享。
谁知道对方的反应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样,反而再也抑制不住地小声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想说,刚才的那个嗝,是因为伊戈尔先生的能量和你气场不合?”
不论是从蓝田的语气还是神态,都写满了,我虽然不相信,但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
他这样的语气,反而让张锦瑟更生气了!
“好,好,我不笑了!你是想说伊戈尔先生仪式,和你之前在我身上进行的时候,不太一样是吧?至少那个时候,你没有打出那么大声的嗝。噗!”蓝田很明显地转移了话题。
张锦瑟无事了他的后半句话,顺着他的话,接道,
“仪式的时间太短了,伊戈尔先生身上溢出来的能量也不多。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的血脉距离那位魔女隔了太多代的缘故,所以伊戈尔先生的能量也被稀释了?”
蓝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有一个逻辑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遗传的并不是能量,而是体质。所以只存在0和1,遗传到了,或者什么都没有。至于之后能力的强弱,那就取决于觉醒时候吸收到了多少能量,以及后续能量是否及时得到了补充。
“所以伊戈尔先生身上的能量稀少,也可能只是他从未觉醒的缘故。”
虽然理智上认同蓝田的说法没有问题,但张锦瑟的脑海里,却无故又出现了从这间书房里走出来的达利亚婆婆。
自从这个中年妇人在她这里的信用破产之后,张锦瑟觉得无论她做什么,都已经不会再让人惊讶了。联想到对方之前凝固在脸上的奇怪笑容,很难不让人怀疑,仪式的异常,是不是这个女人提前对伊戈尔先生做什么。
张锦瑟大胆地猜测,
“按照达利亚婆婆那么极端地想要证明自己,提升力量的一贯思路,你说她会不会找了一个借口,直接拿走了伊戈尔先生的力量。
“就像这个仪式。本质上就是将多余的力量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从伊戈尔先生的反应来看,证明这样确实有效。”
那么如果达利亚婆婆在张锦瑟进行仪式之前,也向伊戈尔先生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呢?
张锦瑟越想越觉得合理,甚至站在这个角度上,也完美契合上了达利亚婆婆的行事逻辑。
正在她想要将这个发现分享给蓝田的时候,突然书房的一角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房间里仅有的两人在疑惑的对视一眼之后,默契地将眼神投向了传来方向的书桌背后。
随后就见到书桌后的展示柜“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略显狼狈的安德烈从那里钻了出来,金色的短发乱成了一团。
他匆忙从书柜里出来的时候,因为着急,险些绊了一跤,踢倒了摆在书房里的一根权杖。
就在他顺手扶起那根权杖的时候,张锦瑟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可能都已经发出了光芒。
因为就在那根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不透明的,表面带着星光点点,一如巫女们故事里提到的“魔女之泪”。
只是之前它一直被摆放在书桌的后方,没有引起张锦瑟的注意。再加上曾经大部分时间点缀在主人身上的宝石,突然之间落到了一柄手杖顶端,也委实让人难以联想到一起。
这个时候蓝宝石的出现,几乎就已经证实了伊戈尔先生确实就是那位魔女的后代,在他往前回溯的血脉里,确实曾经有过特殊能力体质。所以他的身体里才会有让他逐渐发狂的失衡能量存在。
张锦瑟正在为自己的推理而得意。
安德烈在站稳之后,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直直地问道,
“我听说,你有办法治好老头子的病了,是真的么?”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张锦瑟,似乎急于从她的眼神里,就得到肯定的答案。
家族的遗传疾病能够得到解决,这确实值得让人高兴,可也不至于着急到让人丝毫不顾形象,就从暗道里过来向她请教这个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