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来这里。
又想来这里。
叶乔怎么也没料到——那一夜,靳则空会去而复返第二次。
他刚进去没半分钟,又重现出现在她面前,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扔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送给你。”
说完,他便又离开了。
他身上仍旧穿着刚刚的湿衣服。
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长袖迷彩外套,估计是为了挡雨穿的,莫名很酷。
叶乔再一次,目睹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
这是这一夜第三次。
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给她希望,又给她失望,直至这次折返,叶乔心底的火花重新燃起。
她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出乎意料的,是一盒巧克力。
和那天在杭城朋友排长队买的巧克力冰激凌,一个牌子。
叶乔打开那个盒子,果不其然,巧克力已经融化了。
她不愿深想,比如这盒巧克力的来历,比如他为何送自己巧克力,又比如——
他是否还记得她。
多半是没记忆的吧。
毕竟他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记得一个她。
一个保姆家的孩子。
而他之余她,不过是少女时代的一场美梦。他恰如其分的,符合她的所有憧憬。
可既然是美梦,又有谁愿意醒呢?
沉沦在美梦中,也比被残酷现实的利刃划伤好。
所以那个雨夜,叶乔清醒地沉沦着。
一直到很晚,她才回房间。二楼南边尽头处的房间,一间小小的佣人房。
叶美雅还在打呼噜。
叶乔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拉开行李包的拉链,然后把巧克力盒子塞到最底下。
像是做贼似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早已被叶美雅呈大字型霸占。叶乔只好侧身睡在床边,只占据那么窄窄的一竖条位置。
可夏天太热了,外边下着雨也不凉快。
叶美雅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不断散发着焦灼的热气。
叶乔始终难以入眠,不仅因为这燥热、这呼噜声,更多的,是因为靳则空。
她难以自控地浮想联翩,那些不愿深思的问题,也在心底一遍一遍寻求答案。
她兴奋,又懊恼。懊恼,又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