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指着闻执:“五楼的鬼怪不就是你吗?”
“他说的鬼怪是我。”大叔的脸出现在了黄毛面前,对他阴恻恻地一笑,“小伙子,倒还有几分小聪明,竟然用镜子骗过了我的眼睛,但是现在,你绝对跑不掉了。”
看到大叔,黄毛头又开始疼了:“……他娘的,怎么老是你?别来抓我了我求求你了。你从开场来就一直在追我一个人,你觉得这合理吗?”
闻执:“够了,收手吧。”
这句话,他是对大叔说的。
大叔看了一眼闻执:“你不是之前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吗?怎么现在倒和你的猎物在一起了。真有趣。”
他看了一眼闻执旁边的陆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啧啧……细皮嫩肉的。这藏在着白皙皮肤下的血管,如果被劈开,会迸射出怎样的红色喷泉呢……那一定是很美丽的场面。”
“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闻执厉声打断他。
别说是大叔,就连陆意都愣了一下。
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闻执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周围的气温仿佛突然掉到了零点以下,带着慑人的寒意。
大叔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想来干涉我的闲事吗。”
“那你可以试试看——”
随着闻执这句话说完,那把银色的刀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白色的衣角无风自动,猎猎而起。
他手持长刀,挡在陆意面前,冷冷地看着大叔。
大叔看着闻执,他知道对方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对手。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场面——狩猎者挡在了自己的猎物面前。你们两个不是本该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么?”
陆意终于看不下去了,插身挡在两个人中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大叔,你不去投胎?你和那些鬼怪看起来似乎不一样,你还有尚存的心智,你不去投胎,为什么停留在自己死去的地方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我也想忘记,可我怎么忘记!我不甘心啊——”
大叔的脸因为回忆而有些扭曲。
焦黑的脸揉碎成一团模糊,看起来更加瘆人了。
“我不甘心啊。我想要杀了害死我的人——我本该拥有美好的一生。我今年四十八岁了,上有老下有小,一年前被迫从公司离职,找不到工作,整天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发生火灾那天的上午我终于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