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故没来由地来气,踢了病床一脚:“如果我现在不来,你想我什么时候来?等你出事了我再来吗?”
林则故平时是个搞笑又迷糊的性格,这次话说得那么冲,林沢川也意识到自己的理亏,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不会出事的嘛……”
林沢川的那些同事见气氛不对,早就已经纷纷退了出去,顺手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给兄弟俩留下了一片安静的空间。
林则故在林沢川的床边坐下,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什么叫不会出事?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吗?”
“那是,坏人见了你哥哪个还敢反抗,谁不是跪地求饶。你哥怎么说也是,东南西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林沢川刚想耍嘴皮子,牵动脸上的伤口,“嘶”一声,赶紧老实地不动了。
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弟弟定定地盯着他瞧,眼眶还有些微红。
林沢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弟弟哭。
他立刻闭嘴了。
林则故稍稍仰起脸,这样,那一点点液体就在眼眶打转,不至于流下来让哥哥看了笑话:“我希望你不要每次遇到事情永远都冲在第一个,我知道对于你的职业来讲我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
“可是你也应该为了你自己想一想。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应该为了我想一想…我不想每天再这么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着会不会你一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时间,林沢川惊呆了。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林则故的一面。
这孩子以前和他讲话从来不这样。
是不是这次,被吓傻了……
“对不起嘛。”林沢川难得地温柔道歉,“这次是我鲁莽了,让你担心了,我保证这种事情下次不会了。你哥也不会有事的,毕竟还没能看到你高考完,你哥怎么都不会放心的嘛~”
林则故还没有说话,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敲了几下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陆意和闻执,陆意手里还抱着一大束花。
那花密密麻麻的一大捧,快要把他本人给淹没了。
陆意爽朗地笑:“这束捧花恭喜林大队长吉人天相,死里逃生。”
林沢川点着头说:“是的,多亏我挺了过来,否则这花就得开在我坟头了。”
他有意活跃气氛。
闻执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对林则故说:“听说你出了点事,我们就来看看。现在没事就好了。”
林沢川看了一眼闻执便笑了起来:“你这脸色怎么比起我一个病人还差?累着了?刚刚从游戏里出来吗?”
“是。”他们两个刚刚结束那场关于巧克力的游戏。
“现在玩到第几局游戏了?”
“第七局。”
“那还有两次,你们就彻底解放了啊。”林沢川舒了口气,满是羡慕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