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年胸口的纹身就是在那个时候纹的,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这座城市艺术氛围浓厚,他坐在昏暗的阁楼中,拿起笔在纸上涂涂画画,麦冬二字是无意识写出来,后来慢慢又演变成一架飞机,好像这样就能遮掩住他心底的悸动。
纹身的那天,是他酒醒的一个中午,或许又没彻底清醒,他去往最近的一个纹身店。
因为纹完身,不能喝酒,他歇了几天,回去之后,就有人发现他胸口处多了一个图案。
晚间一块儿玩的各个国家的人都有,华人很少,就算有,夜店晚上的灯光让人没法看清他胸口的那两个字。
他们只知道贺祁年好像是造飞机的,只调笑他对飞机是真爱。
遇到那个法国导演纯属是巧合,还是在那家酒吧,那位导演见到贺祁年第一眼后就前来搭讪,问他有没有兴趣拍戏,目前他新拍的电影正好缺一个亚洲人面孔的角色。
“拍电影?”
贺祁年眼神迷离,似乎想了很多,导演耐心十足,默默坐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的回答。
贺祁年答应了。
事实证明贺祁年没有任何的演戏天赋,最终导演将这个角色换成别人。
贺祁年跑到剧组本就是玩票性质,角色被换,完全没有任何的难过,比起自己演,他更想拍。他在剧组做起打杂工作,这位导演并不是花架子,是有水平在身上的,贺祁年从他那儿学到很多。
在电影杀青后,贺祁年重新回到洛杉矶,在学业闲暇之余,有了个拍短片的想法,之后开始慢慢筹备起来。
拍完之后他将《空》投到戛纳电影节,贺祁年没想过要拿奖,只是顺手的事,拿奖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外,上了国内的热搜他更没有想到。
越往上,台阶就越陡峭狭窄,她们在服务区买了登山杖,夜幕降临,身上的白色卫衣不抵寒,租了两件厚重的军大衣套上,继续往上。
山顶还有多远他们不知道,他们心无旁骛。
在看到山顶的标志是他们的速度慢下。
“我们爬了多久?”
“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在山顶较为偏僻一处的巨石坐下。
眺望远方,远处群山峻岭,黑夜里只能看到他们高大的黑影。
夜深,刚刚的劳动量滋生困意,喻麦冬裹紧身上绿色的军大衣,她以前这个点躺在床上都不会困,但今天这个时候,坐在冰凉的石头上,迎着寒风,反倒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