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眠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了句,“……hello。”
那张脸是亚洲人的脸,是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男孩,只不过头发不知道是染的还是怎么,一头白毛,盯着他的眼睛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但隐隐约约是浅色。
“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男孩开了口,说普通话,听起来非常虚弱,伸出一只手缓缓绕着余眠的脸轻轻抚摸了一遍。
余眠忍不住皱眉。
那只手很凉,凉的跟锁住他身後双手的镣铐一样,刺的皮肤冰冷。
在这期间,他余光已经看见了男孩背後的高台,那里有同样被绑在凳子上的宋凉和余锦,他们身旁还站着那几个追他的女人。
宋凉和余锦都被蒙住眼和嘴,听着声音才能面朝余眠的方向。
那只手拿开之後,余眠的目光不经意垂到一侧,扫到不远处有两扇半掩着的巨大红色木门,门外是空阔的黑色天幕,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建筑物。
再匆匆扫了眼墙角的藓类,基本可以确定此处临着湖海。
“你在看什么?”男孩低声问他,语调特别奇怪,很缓慢,像是整个人被点了05倍速一样。
他转头看了眼身後的两个人,然後笑着说,“你不该这么关注他们的,你这种人,又不会爱他们。”
男孩忽然凑近余眠,几乎与他鼻尖相贴,而这时,他身後的女人正在把宋凉和余锦眼上的眼罩解开。
余眠忽然浑身僵住,因为他看到这个男孩的眼睛和眉毛了――
也都是白的,嘴唇都白的不正常。
如果不是故意画的妆,那他可能是白化病。
而在宋凉和余锦眼里,他们认为,那个白毛变态很明显就是把余眠强吻了。
“很惊讶吗?”男孩贴着余眠的鼻尖笑起来,贪婪地注视着他平淡的眉眼,“以前我每次来见你,都是戴上美瞳,染好所有毛发,那时候你还心疼我,说我不必为你做这些,你喜欢本来的我。”
男孩忽然放开了他,直起身子,个头只有一米六的样子,而且弱不禁风,看着风吹就倒。
“但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爱呢。”男孩歪着头,拧着漂亮的眉,“我知道你有很多小心肝,但我都说了不在乎,你陪着我的时候只想着我就行了,可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