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岚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她难过地别开眼,宁翰博拥着她温声安慰:“别难过,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明岚还是很伤感,“翰博,你说展擎会不会怪我们没有好好照顾姒姒?如今姒姒才找回来,我们就要送她出嫁了,我这心底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你以为我舍得让姒姒这么快离开我们吗?”宁翰博也不愿意蒋姒这么快嫁人,只是他们老了,未来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将来能够照顾蒋姒的,只有她的丈夫。
“我看得出来小权对姒姒很好,姒姒也很依赖小权”
这桩婚事是梁家人和谢家订下来的,蒋姒是他的孙女,是宁家人。
既是梁家订下来的婚事,和他的孙女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看出蒋姒对谢权有种区别于旁人的依赖,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认可谢权和蒋姒的婚事。
“岚儿”宁翰博想到谢权交给他的资料,薄薄的几页纸张记录了蒋姒的半生坎坷,他如何能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时,该有多无助多痛苦。
宁翰博脸色冷了下来:“我们是该找梁家人好好谈谈,算算账了。”
梁家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苛待他的孙女,他要梁家人加倍还回来。
明岚也沉了脸色,“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梁家人欠展擎和姒姒的,要他们一并还回来。”
昨天来得时间比较晚,蒋姒不知道原来上山是有高空索道和玻璃缆车的。
坐在缆车上,蒋姒目光专注地透过那扇玻璃窗往下看,比起步行登山的视野局限性,缆车能看到更加宽阔的山景,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如火如荼,仿佛一片璨目的火海。
她看得出神,身上的披帛滑落露出半边肩膀仍不自知,只静静地望着窗外,心情格外低落。
她对明岚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隔了这么久才见面也不会觉得生疏有隔阂,如今只是短暂借住一晚就离开,她却萌生了极其不舍的感觉。
蒋姒垂着眼睫,手蓦地被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覆在她手上,继而指节极其强硬地扣入指缝,十指相扣,掌心相贴,源源不断的热度顺势传了过来。
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她没吭声。
过了许久,才开口问:“你怎么会想到让宁爷爷来当主婚人?”
谢权淡声:“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