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姒微怔,被梁老爷子伤透的心,忽然涌入一股浅浅的暖意,她愣了很久,方才真诚地笑着说:“谢谢。”
梁文清精神衰弱的厉害,小儿子刚被抓进拘留所那阵子,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偶尔闭上了眼睛也会被梦魇缠身,睡不到两个小时就会被噩梦吓醒。
如今,梁文清必须要依赖安眠药才能够勉强睡上一会儿,可是梦里仍然不安生。
她还是会做噩梦,梦里那个女人血泪横流地扑过来掐着她的脖子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你死!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梁文清每天醒来,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坐在床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试图缓解脖子上的压窒感。
如今,她的儿子可能要坐牢,女儿也不要她了。
梁又薇的指责和怨恨,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插进了她胸口。
无论她怎么解释,梁又薇都听不进去。
梁文清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濒临奔溃边缘,梁又薇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萦绕。
“想让我原谅你,想让我不恨你?那你把我失去的一切还给我,你让蒋姒把三哥还给我,你让蒋姒去死,好不好?”
……
梁文清被梁又薇推到了门外,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无论她怎么敲门,梁又薇都不肯将门打开,隔着门板,梁又薇冷漠地说:“做不到就不要再自称是我妈,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母亲,以后,你就带着那个见不得光的小贱种一起去死吧!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扯上任何关系,除非——”
“你让那个小贱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我的人生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