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凶狠地瞪着宁其臻,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指责我?我母亲是何人,又何须你来多嘴多舌?”
她气恼地还不是对方贬低了梁文清,真正让她生气地是对方将她也贬得一无是处,不止如此,当着蒋姒这个贱人的面,他竟敢如此羞辱她!
“我母亲待人向来宽容大度,从不与人计较分厘,倘若她真是自私自利,又怎么会甘心情愿地养着一个野种,平白养了这么多年?将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也拎不清自己究竟几斤几两,生了这种道德败坏的龌龊心思,连别人的未婚夫都想动手抢?!”
“要论自私,谁能比得过这个女人?”
梁又薇反唇相讥,毫不客气地指着蒋姒痛骂,“蒋姒,你可真是个白眼狼,我们梁家供你吃喝,供你学习,给你提供了最优渥的生活,几乎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不知足就算了,还反咬一口,指责我们从未善待过你,你倒真是连条畜生都不如,我哪怕只是养了条狗,养了这么多年,它也知道给我看家护院,可你呢?你对我们做过什么?你抢我姻缘,害得阿时锒铛入狱,害得我母亲至今卧病不起。”
梁又薇越说越气愤,她的不幸皆来源于蒋姒,如果没有蒋姒这个扫把星,她想她的人生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
“抢你姻缘?这段姻缘本就属于姒姒,何来抢一说?当初和谢家订下婚约的人是姒姒的母亲梁沐晴,梁家真正的大小姐,至于你的母亲梁文清,她才是真正的白眼狼,嫉妒成性,对自己的妹妹痛下狠手,百般排挤。”
宁其臻确实看不上梁文清母女,为了个男人争来夺去,因为自卑,所以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都亏欠了她。
“沐晴姐当年对你母亲百般容忍,无论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沐晴姐都没有对她有过半分的不满,反倒是处处忍让,而你母亲,她不识好歹,心胸狭窄,错把旁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非但没有收敛心性,行事反倒愈发猖獗。”
也亏得是他大哥和沐晴姐,宅心仁厚,才愿意处处忍让梁文清,要换做是他,梁文清恐怕早就被他赶出京城了,哪能留到现在?平白招出这许多是非。
“你胡说!”梁又薇从来没听说过梁家有这么个人,她母亲梁文清是梁老爷子的独生女,哪又冒出来个梁沐晴?
梁又薇目眦欲裂,说话愈发难听,“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护着她,该不是你和她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吧?”
莫不是这个男人为了替她开脱,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梁又薇望向谢权,迫切地说:“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蒋姒的身世都不明不白,谢家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呢?三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可你无情我不能无义,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相信我一次,不要娶她,可以吗?”
“梁小姐”谢权神色未变,“我和你没有青梅之谊,也没有往昔之约,正如宁先生所言,和我订下婚约的人,从来都是姒姒,我想娶的人,也只有姒姒。”
梁家对他而言,行若无物。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梁又薇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梁家上下每个人都告诉她,她以后会是谢家未来的女主人,是谢家长孙的未婚妻,谢家的庞大家产,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所以梁文清对她的要求一直很严格,她小时候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每天都不是学习琴棋书画,就是学习经商理财,也许是因为继承了她父亲的废物基因,就算学习良多,也没有用。
她天生不是这块材料,公司经营她一窍不通,琴棋书画也只勉强抓到了点皮毛,只有小提琴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梁又薇曾经深深憎恶火自己的父亲,她不明白梁文清一个大小姐怎么会看上她父亲这种懦弱无能的人,每天除了吃喝嫖赌以外,什么都不会。
梁又薇一度认为,继承了这种劣质的基因,是自己完美人生中的最大缺憾。
可她就是再不济,也在努力学校,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谢家女主人。
她为谢权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谢权告诉她,他要娶的人从头到尾就是蒋姒。
那她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算什么?一场笑话吗?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梁又薇魔怔了一般,拍着胸口说,“我们的婚事明明是你爷爷亲自来梁家订下的,上京所有人都知道,梁家大小姐才是你未来要娶的人……”
就连外祖也曾经说过以后等她嫁到谢家,让她收敛脾性,好好为梁、谢两家的深度合作贡献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