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听寒把自己的心给了叶青澜,他能不心疼吗。
“我知道。”君墨离看着叶青澜道:“你放心,在鬼哭城我一直都很好,我只是太久没回仙寓山,有点伤情罢了,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叶青澜问道:“大师兄,你明天就要走吗?”
君墨离道:“鬼哭城事情多,我必须回去处理。”
“大师兄,你能不能不要走?鬼哭城里面都是魔,你在那里不安全,大师兄你留下来,我们像以前一样,在仙寓山一起修道练剑,好不好?”
南宫雨泽死了,东篱死了,江玉琅死了,孤听寒现在也没有下落,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可我也是魔。”君墨离笑了笑,他摇头道:“青澜,我们都回不去了。”
“那你是要将自己一生都困在鬼哭城吗?”
一生?
那太漫长了,他暂时还不想考虑将来的事,他只想等孤听寒回来。
无论多久,无论多苦,无论多艰难,他都会等。
“等孤听寒回来,我就会离开。”
孤听寒从无悔崖上跳下去,两年都没有消息,叶青澜不觉得他还有机会能回来,“大师兄,两年了,你觉得他还能回来吗?”
君墨离拒绝去想如果他不会回来的事,因为直觉告诉他,他会回来。
“他会回来,我欠他那么多,还没有还给他,他一定会回来。”
君墨离从仙寓山回到鬼哭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去砸了孤听寒的酒窖。
五层高的箱柜里,都是孤听寒珍藏的好酒,君墨离抓着柜身推了一把,几十坛老酒全都碎在了地上。
浓烈的酒水浸湿了君墨离的黑履,辛辣刺鼻的味道,熏的他头疼。
他心里有气,在微生宫看到孤听寒给玲珑上仙写的情诗的那一刻,嫉妒,愤怒就像一颗疯长的野草,缠绕上了他的心。
在没有喝醉的情况下,君墨离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藤蔓上尖利的青刺,扎得他千疮百孔,他那么喜欢那个人,到头来却不过是一个笑话,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踩着满地的碎瓷片,君墨离走到南边的墙上,他推到了这面墙上的酒坛。
像是一滴浓墨落入清水中,破碎的酒气,很快弥漫整个酒窖,青梅酒的酸甜气息呛得他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