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七对着门外的鬼差道:“来人。”
鬼差进来,对着他躬身作揖道:“社长有何吩咐?”
“帮我去这个地方,探查一番,这里,或许是裴见君的藏身之处,若是有结界,不用想我汇报,直接摧毁,即可。”杨子七将手上的纸条幻化到鬼差手上。
鬼差点头退下,杨子七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仰起头,自言自语道:“裴见君、见君我们,该有个结局了,我这一次,一定会好好地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最终,鬼差的传送符里,这样写道:君不见老巢,确实在此,结界已破,是否入侵。
杨子七幻出传送符,写道:“待我去,再下定论。”
杨子七挥手将传送符烧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眸中的温热不断流出,最终,还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裴见君,藏在了和他那个未过门的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如同祀慕所说的,他对他未过门的妻子,用情至深,就连藏身之处,也与她息息相关,他有那么一刻是多么地希望,裴见君选了那个地方,是因为自己,可他恨透了自己,断不可能因为自己而选择那个地方,他害怕那个地方,当上社长以后,他曾经想过去那里探一探,但是他不敢,他害怕,到了那里,他就会想起那日和风煦日,他看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她,与她对立相望,眼里是从未对他有过的,含情脉脉。
那是他和何漱水,那个他未过门的妻子,他深爱的女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但那里,也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啊你怎么能,就那么,把我们相遇的地方,就那样,全部安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明明,是我们相遇的地方,你为什么,就是只记着她了,那我呢?
裴见君,裴见君,裴见君,我是喜欢你的。
杨子七笑了,是对自己的嘲讽,也是对自己的终于承认放下,浑身轻松了,但是,心中却还是如同冰锥刺骨一般,寒冷,痛苦。
“裴见君,对不起。”他说出的话,是对他的抱歉,可是,也是对他的,释怀。
杨子七整理好自己情绪,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捆成一团,扔在脑袋最不在意的角落里,尽管是释怀,但他从未想过,放过裴见君,裴见君,必须留在自己身边,这是他唯一的执念了,若是连裴见君也没有了,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念想了。
杨子七敲开了祀慕房间的门,祀慕打开门,虞幕坐在桌前喝着茶,看着两人闲情逸致的模样,不免有一丝羡慕,于是道:“我找到了,找到裴见君的藏身处了。”
“你想通了?”祀慕道。
他摇头道:“不是,我要将他,彻底从那个回忆,拉出来,以后,他的后来,全是我。”
“很好,虽然这个执念和你的想法,让我觉得有些变态,但是,你能帮忙,再好不过。”祀慕拍拍他的肩膀道。
杨子七笑道:“您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不管不顾的性格,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二位说清楚了,这件事,全部都是我的错。”
祀慕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须再说了,我们愿意帮你,也答应你,一定会找到裴见君,但是我希望你,尝试着去听裴见君的话。”
“您,为什么会知道?”杨子七诧异道。
祀慕谄笑道:“我是什么妖怪?你不知道吗?讹兽,别的爱好没有,就爱撒谎。”
“我明白了,谢谢您,现在,请您和我一同去那座山林吧,帮我,找到裴见君。”杨子七笑道,随后玩笑道:“祀慕会长,会对我们会长撒谎吗?”
“不会,骗谁,都不会再骗他。”祀慕道,眼底是一阵心虚。
虞幕起身道:“从前骗我的,我都当做是过去了,现在若是骗我,你就不要再去神界了,我一定会再神界专门设置一道拦你的屏障。”
祀慕点点头,不敢反抗,杨子七看着两人相处的模样,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从前,他和裴见君,所有的一切,裴见君站在他的桌案旁,替他研磨,一切亦如一般,岁月静好。
虞幕看着他道:“既然找到了,就快走吧,我去把呆呆叫过来。”
“二位要带上那孩子?他是半妖,若是起了什么冲突,他如何能抗敌?”杨子七道。
祀慕看着他道:“就是这样才要带他去,正好让我看看,他修炼到何种程度了,还有,他的头,究竟抬起多少了。”
虞幕点头道:“这样最好,我去叫他,你们在门口等我吧,记得,让钟馗多带点鬼差,避免不了一战了。”
“是,遵从会长启事,这一次,就拜托二位了,裴见君,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了。”杨子七捏紧了拳头,眼神尖锐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