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点半。
唐泽从书堆中抬起头,站起来想运动运动。最近他不仅继续学习建筑学的知识,还在拼命地补充法医学相关知识以及格斗知识,深觉人生苦短,学海无涯,年轻人应当只争朝夕。
走出店门,抬头看见一轮弯月,他开始想这月亮的尖端刺入人的胸膛是什么样的,鲜血喷出来,会不会溅得满地都是。
晚上上夜班之后白天就基本不用一直守在店里,感觉还不错,生活竟然还变得更悠闲了。
而店里生意依旧冷清。
进来的顾客有的是来算命的,有的是来起名的,有的是来寻物的,唐泽聊几句就感觉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业务范畴的,基本上都建议到天桥的算命老头那儿去了。
老莫说:“什么才属于你的业务范围啊?”
唐泽想了想,随便说了几个:“比如说照镜子的时候照出来别人的脸;半夜睁眼看见有人漂浮在自己床头边;家住二十层自己朋友却敲玻璃喊让出去玩之类的吧。”
老莫乐了:“这些你能应付得了吗?”
唐泽说:“我应不应付得了无所谓,反正张哥总能应付得了嘛!”
唐泽现在基本一周上四次夜班,最开始的时候张澜和魏思燃都会开车跟着,两个人现在也不悄悄跟着了,改成了光明正大地跟着,一人开着个摩托,各自在公交车的一边,跟护驾一样,唐泽往外面一看,张澜还冲他挥手。有一次又有一个鬼想贴在窗户上——唐泽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公交车后窗这么脏了——魏思燃当场对它进行了思想教育,要求它做一个文明鬼,告诉它趴在后窗会影响司机视线,唐泽也不知道这鬼听没听懂。
等公交车进入灰雾后,两个人就停下来,单脚撑着摩托,一人叼着一根烟。
出来之后,张澜有时候会教他开摩托。唐泽自己有开车的经验,也有骑电摩的经验,骑摩托还是挺好上手的。张澜和魏思燃骑的摩托都是一样的款式,黑色的,看起来很拉风,回去之后白天他就报了个摩托车驾照考试,每天的学习任务又多了一项,生活忙碌而又充实。
晚上回去的时候,唐泽坐在摩托车后座问:“张哥最近怎么样?”
张澜回答他说:“挺好的。”
又说:“可能过几天就回滨泽市了吧,最近他那边闲下来了。”
唐泽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张哥了。
说是过几天就回来了,但是唐泽再次见到张哥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唐泽连摩托车证都拿到手了。
和张哥一起回来的,是一个女孩,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往上一点,长得很漂亮,栗色的头发烫出来卷曲的波浪,脸皮粉嫩,嘴唇嫣红,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很长。
她穿着一条制作很繁复的酒红色小裙子,头上还顶着一个蕾丝丝带一样的东西,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小皮鞋,肩膀斜挎着一个白色熊样式的背包,站在那里像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