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谁都没注意到这一幕被隔壁阳台上一样在看海上日出的卢梦龙看到了。他超隔壁阳台努努嘴,对林凤黯说:“看吧,看吧,我的策略厉害吧!”
林凤黯本来想骂后初晦怎么是个“移情别恋”的大猪蹄子,转念一想,他大猪蹄子不是正合自己的心意了吗?移情别恋好啊,他最强大的竞争对手自己消灭自己了!于是立刻狗腿地赞叹龙哥果然神机妙算。
卢梦龙拍了一把林凤黯的后脑勺:“什么神机妙算,那是因为穷奇灵魄的1/4在小麖的内丹里。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哪有这么多‘情不知所起’,都是‘因果循环’而已。”
林凤黯:……
龙哥现在讲话越来越有艺术了。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卢梦龙赞叹道:“夜雨染成天水碧,朝阳借出胭脂色。”他打了个哈欠:“浪漫完了,回去补觉。”说着他眉毛一挑,嘴角一扬,拉着林凤黯睡袍的腰带往船舱里扯。
林凤黯看着眼角眉梢春情萌动的龙哥,还被这么轻轻一扯,差点鼻血流出来。现在的龙哥,和过去太不一样了。可是,虽然他紧张地脸红心跳,但这样的龙哥他好喜欢啊!
一个通宵派对放倒了几乎全船的贵宾。白天风和日丽的甲板上静悄悄地,只有两个船员在打扫卫生。
海风温和地拂过甲板上铺设的昂贵木材,吹起米罗柔软卷曲的发丝。小少爷一直在亚洲转悠,许久没有回到故乡晒地中海的阳光,甚至还跟霓虹人民一样在艳阳下打起遮阳伞。于是被阳光亲吻过的古铜色肌肤还原成了奶白色,褪了色的卷毛还原了原本棕灰色的面貌。虽然这是过去的米罗非常不待见的自己,但是如今米-真狐狸-罗以亚洲审美的眼光来看待这具身躯简直了,肌肤胜雪,头发不用染烫就是时髦的棕灰色,不用带美瞳就有梦幻的蓝灰色虹膜。对一只爱臭美的狐狸来说实在是美滋滋。
米罗小少爷顶着一顶大草帽,披着一条香艳的橙底粉色火烈鸟nakuru沙滩巾躺在泳池边上的躺椅上。沙滩巾盖住了他光着的上半身,露出一截泳裤边儿的大白腿。可实际上米罗压根儿没打算晒太阳,他可是涂了隔离,再抹了厚厚一层spf50pa+++的物理防晒剂。临出门又浑身喷了一下防晒喷雾。
米-真狐狸-罗没有想把现在使用的躯体晒回到过去少林寺12铜人那个样子——何况按照米罗的小身板儿,还是发育不良的铜人残次品。
米罗支起身体对两个船员眨眨眼说:“在船舱里睡不着,出来躺着放松一下。”
“卡尔蒂尼先生,清早的海风的确有利于身心健康。”
米罗笑了笑,喝了一口小桌子上摆着的柠檬气泡水,摘了太阳眼镜,问其中一名船员:“船长现在醒了吗?”
那人耸耸肩表示应该没起。船长昨天被尤里灌醉了。老毛子伏特加兑啤酒太生猛了。船上的比利时手工啤酒给他们干掉了1/3,等到了那霸立刻上补给。
米罗回想起昨天尤里那熊一般的身躯唱出鬼哭神嚎的俄文魔音,还自带单曲循环功能,他的脑袋就突突的疼。
“后先生如果发现客人需要的东西没有被满足,会非常不高兴的。”船员说:“这么高薪的工作谁都不想丢。”
米罗眯起眼睛推了推墨镜:“hayden过于好面子。”
船员当然不敢随便评价老板。
“那么现在是谁在值班?”
“是二副。”
米罗弯起嘴角,他昨天就注意了到了,二副还不到三十岁,是一个有点儿腼腆的苏格兰人,他记得昨天跟二副闲聊的时候,他说家乡就在洛蒙德湖附近。米罗还恭维了一句洛蒙德湖风景美如画。
二副高兴地红着脸,他从没想过贵宾中会有这么温柔可爱的小少爷。
米罗又跟船员寒暄了几句,表示自己差不多透完气了,这会风也大了起来,就不打扰他们工作了。他举着玻璃杯压着帽子不被海风吹走,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换了一身装备,脱下泳裤换了一条防水华达呢短裤,又是别人难以驾驭但他穿着就相得益彰的泡泡糖粉,套了一件平纹哑光棉短袖圆领t恤,这件衣服简直太有心机,胸前有一个口袋,使微透明的白色棉布只若隐若现了一个嫩红色的小茱萸。他从柜子里挑了一双白山羊皮h字样的板鞋,蹬掉脚上的人字拖,套了上去。他的脚踝上有一根细细的金链子,拴着一个无声的铃铛。
米罗满意地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这一身看似简单随意,其实充满心机的打扮,理了理头发,重新戴上太阳镜走出房间。
二副在驾驶室兢兢业业地值班。他昨天只喝了一杯啤酒,自控能力惊人。米罗花尽心思就是担心自己搞不定这个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非常有原则的二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