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摆摆手,和另一个人挽着手走了。
长久蹲在寒冷的黑夜里的缘故,余悦的手脚早就没了知觉,但她恍若不知,只?坚定?地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这?栋居民楼是?很老的小区,环境本来就不好,更?别提地下室这?地方了。
一股子阴冷,越往里,湿气越重?,难闻的气味也越来越重?。连个灯都没有,又?黑又?静,胆小的人也许都不敢一个人过来。
曾经余悦也算是?胆小的人,但是?今天,她什么也不怕。
她用手机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地下室的尽头,终于,她在地下室的尽头看到了一扇小小的门,那扇门的缝隙里,流露出淡淡的、让她喜悦和心安的光芒。
余悦一秒都不能多等,她小跑了过去,颤着手敲响了那扇掉漆的门。
敲门声响起后不久,屋里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可在她希冀地等待着门从里面?被人打开的时候,里面?微小的动静又?重?新归于平静。
里面?的人知道门口的是?她。
这?扇门不会打开了。
可余悦还是?不死心,她继续敲着,一声又?一声,到最后,整个地下室里都是?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
“魏棋,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魏棋,你骗我,你说过我来你会见我的……”
“魏棋,你开门……”
一声又?一声,屋子里始终没有动静。
余悦敲了很久,冲里面?的人喊了很久,他通通不理。她没再敲了,而是?慢慢蹲了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头埋在臂弯里,泣不成声,
一门之隔的屋子里,灰败、狭小、拥挤、昏暗。
门口的地上坐着一个高大?但颓废的身影,他低垂着脑袋,弯着背,双手紧握成拳头,脖颈处的青筋暴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着压抑喉间的腥甜。
几步之外的魏平安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看着他哥痛苦的样子,他流着眼泪轻声问:“哥,你明明是?想和余悦姐姐在一起的,你明明很爱她,也很想和她多说说话的,那你为什么不让她留下啊?”
寒冬腊月的天气,冰封三里,冬风刺骨,魏棋却莫名想到了他和她重?逢那一年夏天里温度灼热、太阳火辣的时候。
他闭上眼,眼角溢出一点?晶莹,极轻的呢喃道:“因为她穿的是?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