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枝丫本是光秃秃的,一片萧索,但这一场初雪过?后?,原本空落落的枝头被大团的白雪覆盖,远远望去,像春天时开?满了枝头的繁花。
只不过?一阵冬风呼啸而过?后?,树的枝头被寒风吹的颤动?几下,那些花就?尽数落下了。
像一场梦,一场美梦。
做美梦的时候总是会被轻易打扰,但做噩梦的时候却怎么也醒不来,现在,花落了,他的美梦醒了,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魏棋将那棵树凝望了许久,直到树枝重新?变得?光秃秃时,他突然?轻声开?口。
“兑兑,我想回岭南了。”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像依旧陷入沉睡,而他既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对床上的人说着缱绻的情话。
没有人回答他,可是魏棋就?是知道?,她醒了,很早就?醒了。
他还看着窗户外,只是没再看那棵树了,虚无的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兀自轻轻说着。
“兑兑,云江的花期太?短了,我想回岭南了。”
沉默,还是沉默,直到过?了很久,屋里有很微小,像是压抑不住的哽咽声响起。魏棋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然?后?慢慢走到床前,轻轻拉开?了被子。
果然?,被子里的人醒着,身体蜷缩成一团,手遮住眼睛,一脸泪痕,在他没看到的时候,她不知道?偷偷哭了多久。
他的心犹如刀割,伸手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