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劝她了。
因为她现在,也只能记着他了。
下?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余悦没觉得怕,她找了一家旅店,在老板娘看到她的纹身时十分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淡然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种目光她见得多?了,不足为奇了。
热水淌过身体?,冲刷掉一天的疲惫时,余悦突然想起?今天去找修手机的店时路过了一户人家,那?里正在办葬礼。
她不由自主的想,有时候连痛苦地活着都很?难,更何况是?想轻松地去赴死了——反正,一切都一切都永远符合不了心意。
胡思乱想地洗完澡,她站在窗前对?着外面皎洁的月亮和玻璃上倒映出?的真实?的自己失神。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一遍遍地响起?。
电话那?头的人一顿啰嗦,余悦凝着窗外,许久过后终于?轻声打断了他。
“王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一点儿都不好。两年前我?说服自己去热爱这个?岗位,习惯三点一线的生活,适应这个?城市的喧嚣,我?以为我?可以的,可两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无意识重复。
对?面的人静了很?久,叹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再来学校?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余悦的目光落在那?轮皎洁的圆月上,思索片刻,“明天吧,明天我?去学校门口等你,我?不方便进去,就不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余悦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