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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乌憬看着它们挣扎着想向外蠕动,但他的大脑意外的不感到撕扯的痛苦,只要让他纠结、找寻不到答案,或是要忍耐什么,就是那些肢节格外“亢奋”的时期。

就如同人类心底也会出现两个截然相反的声音。

只是他力量强大,人类只能想象,他心底的声音却变成了实质,拥有着强烈的渴望。

他不知道白殊对他笑的答案是什么,不知道追他会不会惹他生气,他观察的那么多对情侣都不能给他答案。他们不是白殊,不需要他在观察时进行代入然后小心翼翼地揣测。

肢节也不懂,所以它们急着想要去找白殊。

它们迫切地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它们不会说话,没有理智,这种迫切就变成了想要缠绕他。

那些肢节在渗透出墙壁,进入对面的房间,白殊在卧室里,他低头刷着手机,正拿着睡衣穿过客厅去浴室,那些肢节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第一时间无声地缠绕上去。

它们就像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理智放任了它们行动,它们应该遇不到任何阻碍才对,可在看到屋子里的人的瞬间,它们就在屏障的对面寸步难行了。

它们贪婪地看着白殊走近浴室,对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不甘却又迅速地如潮水一般退出了屋子。

冥冥中,它们仿佛听到了心底的声音:你凭什么认为只有你的理智爱他。

在他最生气、感到被欺骗被冷漠的时候,蠕动的肢节没有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唯独没有触及到白殊,比起那是仅靠一根救命稻草撑住的理智在作祟,不如承认他的内心深处比谁都害怕伤到他。

人在冲动上头时,嘴、手或许会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伤人的事。

他的那些肢节远比人类能吐出的语言、手的力气更具有杀伤力,尤其是在面对人类这样脆弱的生物,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伤害到他们。

它们偶尔会不受控制,因为他掌握不好自己的情绪,他那么强大,完全可以随心所欲,为什么要去掌握自己的情绪?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这种烦恼。

但这一次,他从那些肢节身上感到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它们本该是疯狂肆意的,即便摧毁也只会将它们代表的疯狂情绪回馈到他身上。

那些肢节就像他在情绪陷入起伏时无法经过大脑控制的手。

可在他刻意没有去阻止它们的行为,让它们仅凭着得不到答案的纠结行动时,它们却在触及到白殊时迅速退了回来。

那道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越加清晰,乌憬闭上眼睛,感觉那些肢节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哪怕肢节在他的大脑里占据一席之地,偶尔在生气时会左右他的行为,但它们始终是他的一部分,本体是疯狂与理智结合的混沌体。

他的理智爱白殊、臣服他、愿意为了他去学习弱小人类的恋爱,他怎么会认为那些组成他本体、无法摒弃的疯狂部分会不爱他?

因为爱他,于是那丝理智无论如何也无法坍塌。脆弱又渺小的人类脑神经都有很多秘密,他的脑神经只会更加复杂,他怎么会认为理智和疯狂会分割得泾渭分明。

或许曾经是——

但那些肢节涌到了乌憬的身体里,他能感觉得出那些分割出的疯狂情绪在尝试和理智融合。

让本体都感到棘手的情绪,由欲/望充斥的情绪在放任自己融入进理智里,因为一旦情绪波澜就会产生冲动,让它们钻出来,会有伤害到脆弱人类的机会。

乌憬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进行一场风暴,比起疯狂融入理智里,更像是在疯狂里加进了更多的理智,维持着它进入一个勉强及格的水平,不再那么容易被欲/望趋势。

乌憬很清晰地感觉到,一点点融合的过程也让他意识到,爱也是欲/望的一种,还会衍生出更多的欲,比如保护欲。

人类世界的所有危险在他眼里都不算危险,可他仍然会担心,担心白殊在自己注意不到的地方出现意外。

会担心,却不会惧怕。

唯一能让他感到惧怕的危险。

是他自己。

他无数次感到人类渺小,感到白殊的脆弱,曾经让他不屑一顾如同蝼蚁的存在,现在却让他切割出来的疯狂面自愿与理智融合。

这种行为就好像猛兽自己砍断了锋利的指甲,进行了一场自我驯服。

扫除所有的危险,将脆弱的人类呵护在自己的掌心。

乌憬的大脑里在经过一段撕扯后,疯狂维持在了及格线水准,这让他的神情更上去更加冷淡,透着股冰冷得像石像的错觉,橙黄色的竖瞳里充斥着飘渺的神性。

这股让人望而生畏的神性在触及到门口时,就像堆着积雪的的雪山融化,积雪变成了波动的水流。

他想知道答案,他不懂婉约,不懂人类间朦朦胧胧的暧昧,他需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问呢?

直接问白殊,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想到就迈动脚步走出了房间门,想起在观察中学会的人类礼仪,抬手敲响了白殊的房间门。

白殊刚洗完澡,听到声音过来开门,他身上换了一件薄款的睡衣,天气热得像夏季,他就没有吹头发,发丝的尾端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裸露出来的皮肤钻到了衣领里。

乌憬的视线很难不黏在那些裸露出来的地方,像变成了实质,那些雪白的肌肤被热水冲刷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水珠顺着滚落,他喉结滚动,感觉很渴。

他意识到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白殊。

……至少也应该等那些水珠蒸发后。

他落在白殊身上的目光炙热到难以忽视,他的视线更像黏腻的口水将白殊浑身上下都舔了个遍,空气中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升温。

白殊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他穿戴整齐,裸露出来的也只有一小部分,仍然在这样的目光下感到了不自在,夏季的燥热让他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他没办法制止乌憬的目光不落在他身上,也没办法欲盖弥彰地穿上外衣,放弃抵抗似的:“……不许看。”

他明明穿的很正经,下楼去拿个外卖都没问题,是乌憬的眼神不对,又或者是天气太热,他有种很想关门的冲动。

乌憬把眼神从白殊身上撕了下来,白殊握着门把手的手攥紧,挪开的时候他甚至好像听见了空气中响起的细微撕扯声。

他的眼睫毛颤了颤,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像面对不熟的陌生人一样:“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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