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头晕的很。”乐幽起身,靠在了他的肩上。
“那便缓缓,带回去喝。”宗阙垂眸看着他道。
“不要,师尊帮我将酒力逼出去吧。”乐幽朝他伸出了手腕笑道,“如此,弟子便还能再喝。”
“嗯。”宗阙握住了他的手腕,灵气侵入,那缠绵的酒意顷刻便散尽了。
乐幽意识恢复清明,对上了男人松开他手腕看过来的视线时笑道:“师尊借我靠靠,只此一次。”
宗阙看了耍赖的人一眼,将之前所给的储物戒递给了他:“此种酒,你如今只能饮一种。”
“为何?”乐幽询问道。
“皆含灵气,对修为有益,多则损伤经脉。”宗阙说道,“会使修为浮动,可缓缓图之。”
“是,弟子知晓了。”乐幽接过那戒指时轻沉了一口气。
从前此处的美酒他饮过不少,只有前三种未尝过,一名兰琼凤雪,二名碧波隐,三名风雷动。
后两者据说还有存酒,但兰琼凤雪却只此一瓶。
地阶功法换得,还真是珍贵异常,连他都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酒。
他从其中取出了玉瓶,瓶身圆润,一掌可握,本身就是法器,以此封存美酒,着实令人期待。
乐幽轻启瓶塞,却发现其上还有禁制,非他这个辟谷期修士可打开,他看向了一旁的男人:“师尊,打不开。”
宗阙垂眸,捏住了那瓶塞,轻轻一拔,其上力量流转,已是开封。
酒气泄露,只得一丝,便让乐幽体内的修为开始沸腾,竟直接突破到了辟谷中期,果然是好东西。
宗阙亦发现了他的修为变动:“可有虚浮?”
“没有。”乐幽看着那瓶中的琼浆,觉得果然是来对了。
只这一瓶,便可省去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功,只有实力傍身,才是最安全的。
乐幽轻沉了一口气,按捺住了心头的那股激动,第一盏倒入了宗阙的杯中,小心翼翼未洒出一滴,然后再倒入自己杯中,再将那酒瓶封上。
宗阙端起杯盏,乐幽亦端起时笑道:“师尊,弟子敬您一杯。”
宗阙垂眸,酒杯轻碰,他递至唇边道:“你先不急。”
乐幽有些疑惑:“嗯?”
宗阙未答,而是将酒饮下,此酒醇香,的确旷世,入体内时便如洪流,直接让周身灵气翻涌,试图往上冲锋。
宗阙将其压下,未觉有异,看向了身旁疑惑的青年道:“无异,可饮。”
乐幽愣了一下,对上他平静的眸时轻轻别开了视线,执起杯盏饮下。
若是从前,旁人不拿他试药便不错了,可到此处,他却是那被极致爱护的人,若他能早些回来便好了,便是会写字,也要故意耍赖让他头疼一二。
酒水入喉,直冲丹田,再经四肢百骸,引动体内气息暴涨,不过瞬间便已直接冲过了辟谷中期,直入后期,甚至还在不断的往上翻涌,逼近金丹期。
如此进境,乐幽自然开心,只是那甘甜之味在口中徜徉,却是热意自心头而起,回神之时,身上已是软了,这酒竟这般厉害!
宗阙本是留意着他,却见青年眸中迷茫之意渐起,蓦然失力,他伸手扶住,那满脸晕红之人已眸色朦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口鼻吐息,皆是甘甜酒意。
宗阙垂眸看着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探查着他体内的情况:“可觉得难受?”
体内修为暴涨,倒是无虚浮,亦无损伤。
乐幽靠在他的怀里,被握住手腕时已有些看不清咫尺之人的脸,他头晕的厉害,身上亦软绵绵的,酒意上涌,若此刻有人要对他做什么,他无半分反抗之力。
他千防万防,从无人能近他的身,却未想到会在此着了道。
为何骗他!混蛋!
“不……”那红唇轻启,吐出了话语。
宗阙垂眸,看着怀中仰头的人问道:“不难受?”
“不…要……”怀中之人眼神朦胧,撑住的手臂却是推拒着,“你…敢……动我……”
他眸中溢着威胁狠厉之意,却因眸色朦胧而透着丝丝绵软无力。
“别怕。”宗阙扣住他的腰身,将意识已有几分迷糊的人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乐幽已有些看不清抱着他的人,手指想要抓紧,却是失力,灵气虽在翻涌,但他神识不清,根本就思索不起功法。
他的手臂垂落,衣袖摆动间手腕上的手钏轻轻晃动,浑身都诠释着脆弱与挣扎。
身体被放在了床上,身后腿弯手臂抽离,乐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闭上了眼睛,罢了,若真是如此,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待他醒来,即便变成废人,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头枕在了软枕上,乐幽意识昏沉,静待着那让他厌恶至极的暴行,却只觉头顶被人摸了一下,听到了那让人心安的平静声音:“睡一会儿。”
他睁开了眼睛,努力眨眼,却只看清了坐在床畔的人一瞬,那双眸中未有丝毫yín • yù,仍如平时一样漆黑平静,那手收回,乐幽抬手轻轻握住了,意识已是不清:“师尊……”
“嗯。”宗阙握住他的手放下道,“别怕。”
“唔。”床上的青年已是闭上了眼睛,眉宇缓缓舒展。
他睡的极沉,酒意翻涌让他的浑身都是放松的,只是脸颊之上带着红晕。
宗阙轻轻松开他的手,却觉那手勾动,床榻上的青年轻轻蹙眉,却又是睁开了眼睛。
“师尊,我好晕……”青年轻声呢喃,眸中溢出了困惑之情,“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