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啊,祁降,你要被别人误会一辈子了。”陈织夏垂着脑袋,她声线软糯,拖着尾音,带着无奈,感觉快要哭出来。
祁降看着她为自己担心而紧咬嘴唇,眸色微暗
半响,他伸手,想要抚上那紧紧闭合的唇瓣。
陈织夏在这时抬起头。
祁降的手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陈织夏问。
祁降喉结滚动,收回注意力:“没事。”
他从她手里拿走手机:“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陈织夏说:“祁降,我不希望你一直在遗憾这件事情。”
祁降视线落在手机上:“我没有。”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我。”陈织夏看他低着头,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
她上前伸手把他的头扶正:“祁降,你不需要懊悔什么,那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祁降和她目光对上,沉默无言。
以前有人不相信他的时候,他往往是愤怒的,生气的,因而对于纪年的事情,大家都只敢在背地里讨论,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年长几岁后,他学会控制脾气,学会将自己大部分情绪隐藏起来。
他变得好像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他越来越沉默寡言,在家里和祁任新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他把自己丢进悔恨的深渊里。
没有人相信他,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
从五年前纪年死后,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只有她。
他被非议,被诬陷,被谩骂。
他自认为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但是陈织夏出现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
我相信你。
她甚至毫不隐瞒的向外人表达她对他的喜欢。
她一个又一个的行为,像小孩子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充满温暖却并不让人感到幼稚。
“陈织夏。”祁降看着她的眼睛说,“我需要点时间。”
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他只能自渡。
陈织夏笑,原本失重下垂的心此时正慢慢往上升。
她强忍着哽咽,说:“记得喝药。”
千万别让她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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