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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也许是看她年纪不大,表情焦急不似作假,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最终没说什么,告诉了她房间号。

杜知桃很快就找到了那间病房,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下门。

没有声音。

杜知桃又敲了一下,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她忍不住了,按下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空气里漂浮着趋散于无的消毒水味,淡蓝色的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给人一种阴暗之感。

病床前的茶几空无一物,床头柜上连一杯热水都没有,整个病房冷清的要命,昭示着自从陆星泽从住院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他这个事实。

房门在身后合上,病房隔音很好,连窗外枝丫上鸟雀的啁啾都难以捕捉,杜知桃静静地站着,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陆星泽就躺在床上,干净的被褥盖到他的胸口以下,病服敞开的领口露出他清癯分明的锁骨,和锁骨上青紫色的淤痕。

压在被子上的手臂说是伤痕累累也好不夸张,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极为触目惊心,因为做过处理已经没有再流血了,被消毒药水处理过的伤口呈现出苍白的颜色,好像一块不新鲜的,被丢弃到垃圾桶里的腐肉。

他脸颊上裹着纱布,眼睛紧闭,脸色甚至比雪白的床单都白上几分,但并不是健康的莹白,而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似乎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没人在乎,无人牵挂。

杜知桃的心揪了起来,闷闷的疼。

她想起了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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