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渡无回刚醒的眉眼温和,在听到这话时倏然冷凛了几分。
落颜儿:“走不了,帮人帮到底,不差这一两天,大人,我昨天……”
她本想问渡无回,她做晚喝醉之后还发生了些什么,却见渡无回整理衣服起身向门外走去。
于是拐口:“大人,你要走了,我送……”
“嘭!”像是吃了炸药,渡无回把门关出了震天响,吓得落颜儿身躯一震,想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自己惹到了他。
“哟,公子,颜儿昨夜伺候得您可满意?”妈妈见到渡无回出来,像见到财神爷,巴不得供着奉着。
她瞧着渡无回的脸色不好,忐忑不安道:“公子为何阴沉着脸,是颜儿哪里伺候得不好?”
渡无回放慢脚步:“这些金子赎颜儿的身有余,不准再让她招待别人,今晚把她的卖身契准备好给我。”
“公子要给颜儿赎身?”妈妈想利用颜儿再大捞几笔,她不舍得就这么放人,“公子莫要为难妈妈我,明明我们昨日说好的是一夜的价格,怎么又变成赎身了呢?”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渡无回驻足,看着妈妈的眼神无波无澜,却莫名带着一股来自地府的阴森恐怖之气,“贪心不足,迟早会付出代价。”
无凭无据,无理无由,但有些话说出来它就像一个诅咒,妈妈心里莫名害怕,也不知识是害怕眼前这个人,还是害怕她这个人说的会灵验,亦或是两者都是。她吞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道:“好、好,卖、卖身契一定今晚给、给公子。”
……
落颜儿唤来双双给她端了一碗醒酒汤,她喝了才觉得自己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双双,你昨日去哪儿了,我怎么感觉一整日都没见过你似的。”
双双:“回姑娘,昨日妈妈有吩咐,叫我不要打扰姑娘和公子,所以奴婢一直待在后院忙活。”
“不对,”落颜儿回忆了下,“昨日在我上台时你便不见了,那时候妈妈也有其它的吩咐么?”
双双:“那时候妈妈没有其它的吩咐,只是奴婢不习惯这种场合,便擅自转去替姑娘准备吃食去了,请姑娘责罚。”
“不至于那么严重,我也就随口问问,”她掏出两块金条送给双双,“这些你拿着吧。”
“这……奴婢不敢收。”双双推脱着。
落颜儿把金条塞过去:“拿着吧,我说过你跟着我会发大财,”虽然她昨天一夜什么钱都没赚到就是了,“你连昨晚那种场合都看不惯,这便说明,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你,你拿去赎了自己的身,剩下的就留着好好过日子。”
不出意外,她过两日应该便可以离开,双双好歹与她主仆一场,加之双双的长相看着亲和熟悉,落颜儿就很想能够稍微帮她一把。
双双推脱不掉,收下银子,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姑娘,姑娘你人真好。”
双双退下时,走到门口,还回过头特意说了一句:“这里也不适合姑娘,姑娘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双双前脚走,兰月后脚来。兰月眼下的乌青有点重,看上去像是没休息好。
落颜儿猜道:“兰月姐姐,你不会是担心了我一整夜没睡吧?”
兰月不好意思地用手帕捂住自己眼底的乌青:“虽说昨夜那个人不是李期昂,但毕竟我们不清楚那个公子的为人,而且,你这是第一次,我担心……我是实在放心不下,生怕睡下了,你如果喊救命,我没听到怎么办。”
兰月仔细打量落颜儿,尤其是在某个地方视线多停留了一阵儿:“颜儿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心里有没有哪里接受不了,觉得难受?”
没羞没臊如落颜儿,也被兰月看得有些尴尬,她挠了两下耳朵:“兰月姐姐,我没、没那个。”
“嗯?”兰月没理解意思。
落颜儿豁出去道:“他没碰我,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嗯?”兰月的疑问扩大,“怎么可能,那位公子出了如此大一笔黄金才要到的你,竟然舍得不碰你?”
黄金是假的,落颜儿不好说出来,那个“公子”是即将要收了薛衡的地府阎王,她更不好说出来。
她含糊道:“我们认识,昨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但更多我就不方便说了,兰月姐姐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兰月善解人意道:“行,不问,”她替落颜儿感到开心,“没事就好,这样我心里总算能好受些。”
“对了,”兰月此来还为特意告诉落颜儿一则消息,“我去庙里上香的路上,听说李期昂受伤回去,就被李夫人勒令不准出门,这两日他应该来不了醉花楼,颜儿妹妹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