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苦苦地哀求着,她的手上抱着一个九、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低了女子一个头,却一直护在女子的前面。
落颜儿仔细辨认这三个人,两个小孩不认识,倒是认出了那名女子:“路梨,是路梨。”
路梨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不仅是士兵,就连周围的其他人都避其避得远远的,她道:“我先过去看看。”
她刚上前,路梨瞥见她,如同看到了救星:“颜儿,颜儿你帮帮我,萱儿病了,我想带她进城里找大夫,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
见此情形,萱儿应该是路梨手中抱着的小女孩,小女孩脸上、脖子上长了好多红色的痘痘,此刻已经昏睡过去,没了知觉,看起来十分虚弱。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进?”落颜儿看向那两名士兵,那两名士兵厌嫌地又退开了两步。
其中一个道:“去去去,墉州那边染了天荨,这病如这小儿症状相似,能够传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从墉州过来的。”
“我们不是,我们一直就住在这附近,从未去过墉州,”路梨抱着怀中的小姑娘,着急出了哭声,“萱儿现在必须要看大夫,这附近只有城里有大夫,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她还小受不住的。”
“先别急,”落颜儿稳住路梨的心绪,对两名士兵道,“这病既然如此严重,那更应该让她去看大夫,岂能放之任之?”
士兵无奈道:“若是这病能医,我们也不至于避讳至此,我们不能冒险放你进去,到时害了一城的人,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周围的人附和:“对啊,你们还是快走吧,谁的命不是命,可别来连累我们。”
路梨忙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从墉州来的,这不是天荨,请你们相信我们。”
她身旁的小男孩也帮忙澄清:“我们真的不是从墉州来的,一路上更没接触过什么人,我和妹妹住得离这不远,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然而,没有人理会。
怀中的小姑娘咳了两声,路梨边轻拍着,人慌乱了起来:“求你们,她现在还发着高热,没有大夫她会死。”
“颜儿……”路梨慌出了眼泪,求助落颜儿。
如此柔弱的眼神投过来,落颜儿没法坐视不理,她道:“可你们不是大夫,不会诊病,就光凭一句【相似】,便不让人进去看大夫,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但士兵也是奉命行事,落颜儿不好为难他们,她想了个法子,“这样,你们派人去唤个大夫出来,让他来诊断,若是此病不是你们所说的天荨,你们便放他们进去,这样可行?”
士兵没动,脸上纠结:“若是找了大夫出来,确诊了是天荨,那这大夫我们是放不放进城?”
顿了顿道:“且算这不论,大夫也是人,哪位大夫肯冒着命都不要的风险来看,我们也不能仗着职权逼着人家来看啊不是。”
“见死不救,那便妄为大夫,”听了所有,渡无回走上前,垂眸与落颜儿说话的声音放轻,“慕逍禹之前不是给过你一块腰牌?拿出来,这些人做不了决定,让他们的上头来说话。”
慕逍禹给的腰牌,即便是他们之前没见过,也认得这是宗室所有。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士兵统领恭敬地迎了出来,并吩咐手下士兵赶紧去寻大夫过来。
来了个年轻的大夫,姓齐。齐大夫与避讳的众人不同,他一看到萱儿,便立即走过去,放下药箱,与路梨对视点了点头:“姑娘别担心,让我先看看。”
齐大夫绷着一张脸,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一遍之后,舒了一口气,露出笑容:“这不是天荨,是疧麻,大家放心,疧麻不会传染。”
“太好了。”路梨和身旁的男孩欣喜不到片刻。
齐大夫道:“不过这病麻烦,要是不及时治疗,这小姑娘估计连这两日都难熬,”他接过萱儿抱在自己怀中,“去我医馆,跟我来。”
城门放行,齐大夫抱着萱萱在前面跑,路梨牵着小男孩紧紧地在后面跟。”
落颜儿打发了四处寒暄的统领,和渡无回稍慢一步,寻到一家名唤“惠仁堂”的医馆。
这家医馆相对于与其它家来说偏小,馆里除了齐大夫一个诊治的大夫,就一个负责捡药和其它杂活的伙计。
萱儿正在里面医治,路梨和小男孩则紧张地守在外面。
“怎么样了?”落颜儿问。
路梨的神经太紧绷,没发现身旁来了人,突然听到声音,微微吓到:“齐大夫正在里面施针,具体情况要等他出来;对了颜儿,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多谢你救了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