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水杯、笔筒、台灯,全往地上砸得稀碎,连连发出巨大的声音。
南一被他恶狠的样子吓得哽咽,不太敢动手去拉他,只站在原地小声道:“你别这样。”
江清野呼吸急促,狠狠盯着南一,咬着牙低声骂道:“你真是个白眼狼。”
南一被他这话气得愤恨极了,纤细的肩膀颤抖着,她咬着细碎的颤音,说:“我不能一直像只蛀虫一样在你家里。”
“这不就是你妈妈希望的吗?”江清野立马反问道。
“不是。”南一哽着脖子,红着一双眸,抬起头嘶哑着声音反驳道。
虽然南一没有亲耳听妈妈说过,但她始终相信,妈妈的牺牲绝不是希望她永远在江家做一个抬不起头的附属品。
江清野被她害怕但又咬牙要坚持的模样给气得不行,脚边全是玻璃灯罩的碎片,他充满了压迫感的眼神死死盯着南一。
“我要走了。”吸了两下鼻子就忍不住眼泪,南一这两天哭得眼睛酸涩难忍,难受极了,她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拖着箱子往旁边走去。
江御也不知道拿捏住了江清野的哪个命门,明明他眼底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只能看着南一提着箱子朝楼梯走去。
动作丝毫不犹豫,这儿也没有任何值得她犹豫的东西。
这个念头让江清野胸腔里燃起剧烈的火,他快步朝南一迈去,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的南一脚底一个踉跄,踩下去两层台阶,险些跌倒。
她费劲稳住身体,略带些防备地看着江清野。
极怒的狮子身上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受伤,江清野忍了又忍,嘶哑着喉咙问出这个让他心脏揪疼的问题:“你只把这儿当成你到大城市去读书的跳板吧。”
南一哭得有点狼狈,她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愤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方小小的手帕被她从口袋里拿出来擦眼泪,现在已经湿透,被攥在手掌心。
南一也不知道怎么闹成这幅模样,一地的碎片看着非常狼狈,她紧攥着行李箱把手,幸而东西不重,能提着下楼,转身继续离开的刹那,身后响起江清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南一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她怎么还可能会出现在江清野面前呢?他是高高在上的江少爷,要不是那充满耻辱和鄙夷的交易,她永远都不会跟江清野认识,这段日子来他表露的高傲也好,偶尔的温柔体贴也好,甚至是过于强烈的控制欲也好,都不过是江少爷对宠物般的所有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