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炎炎夏日里迎面而来的冷气,口渴难耐时滑入喉管的凉白开,是绝处逢生的救命稻草,在小印无功而返的情况下,这简直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可秦羽稍稍沉默:“我们在比赛。”她说着还翘了下嘴角,仿佛在笑,陆延舟却发现她眼中毫无笑意,非但如此,甚至还多了点他不明白的愤怒。
“陆延舟,这里不是你随便玩玩的游乐场。”
突然间,耳边忽地落下一声置地铿鸣的弦音。
乐队表演,提前开场了。
秦羽离开后,陆延舟姿势不变,坐着,身体却侧对舞台,一双眼失焦地落在桌灯上。酒杯也放在一边,里面盛着满当当的液体,等他被周围过去的几人给吵回了神,伸手正要拿起来喝完时,对面椅子蓦地被人拖开。
“eric。”魏金利大约是跑来的,话里大喘气,“秦,秦羽,人呢?”
“走了。”陆延舟垂着眼,食指在玻璃杯口上划了一圈又一圈。
“嗯?这唱歌的——没她啊。你和乐队没谈拢啊?”魏金利瞟了眼舞台,又看看陆延舟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叹着气道,“戴正云找他们来摆明就是要恶心人,也不怪你,不过……你要早听我的去找邵司哥就好了,没准现在秦羽他们就在台上。”
陆延舟眼皮子掀起来:“我什么也没说。”
魏金利还在思考着出什么主意,闻言大脑一空,本能地啊了声。
“嗯,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她就说不要。”
此“她”是谁,魏金利凭借着高超的汉语水平一下子就摘出来:“等等,你没给她说这乐队以前和邵司哥不对付?”
“她不需要知道。”陆延舟顿了顿,“我就告诉她,我可以联系他们。”
魏金利闻言有些傻眼:“eric,这可是比赛!”
……又是比赛。
陆延舟皱起眉:“我没有冲动行事,没有不考虑后果,戴正云用不正当手段恶心人,我只是想把这个公平给补回去。”他缓缓吐了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越发添堵,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或许是秦羽临走前冰冷的目光过于深刻,让他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像个仗势欺人的恶棍。
一时间,巨大的浪潮翻涌而上,心脏紧缩抵挡,却溃不成军。
秦羽叫小印出去找周铭,自己往舞台边上挤。乐队音乐正隆,打击乐合着跳动的人群不断扩大,连地板都给人带来种嗡嗡震动的错觉。
虽然吵,但她却很喜欢这种同好全在一起的感觉,思绪瞬间回到过去在街头唱歌的日子,每当夜幕深沉,她便跑去袁希那边和她们一起哼唱小众的歌曲。
潜心做音乐的人很孤独,却也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