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说了,合法合规。”
“吃个东西而已。”
“合法合规。”
“……死脑筋。”对方气急败坏,触手卷起桌上一个造型独特的遥控器。天花板突然震动了一下,墙灰簌簌往下落,大灯晃了两下,森峤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
“你……”
“我只要按一下,一楼就会塌掉。你是想跟我谈呢,还是拿楼上的无辜食客们陪葬?”
“……”
“我给你五秒钟考虑。五、四……”
“啊——!!!”
从森峤和她相遇时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仿佛哑巴般的欧姆,突然开口了。
她惊声尖叫,声嘶力竭,吓了旁边猝不及防的主持人一大跳。
“闭嘴!”那人怒道,“你给我……啊!”
只是瞬间的分神,那人手里的遥控器就被打掉了。
柯尔塔从暗处探出头,比了个手势,增援的人便从门外扑入,迅速将地下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森峤弯腰捡起遥控器,柯尔塔捂着耳朵过来:“她真能叫!嗓子不疼吗?”
“我真奇怪有人居然喜欢听他们的惨叫?这有什么好听的?我晚上要做恶梦了好吗?”
“你快让她闭嘴!”
台上被高高架起的欧姆还在叫。
她仿佛是将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发泄了出来,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带了点回音,那么凄绝、愤怒、悲伤以及……奥斯克鲁人们尚未明白的某种只属于人类才有的复杂情感。
森峤翻上高台,用尾巴将欧姆放了下来。
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她逐渐安静了,一手死死抠住了森峤尾巴上的鳞片。
“她知道我来了。”柯尔塔难受地掏了掏耳朵,“我进来时看到她朝我这边看了眼。啊,不准确,她看不到,所以是闻到的。她的嗅觉很好?”
森峤摇头:“我不知道。”
他还不够了解对方。
有雌性奥斯克鲁队员上前安抚,又给她披上了外套保暖。
森峤在光线下终于看清了——小家伙被洗得很干净,皮肤虽粗糙,肌肤是常年日晒雨淋的小麦色,颧骨带了点晒伤的红,但她头发乌黑,眼瞳也很黑,手脚细瘦脆弱,拽着他尾巴的手却很有力,仿佛只要她想,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任何东西。
森峤那一刻莫名其妙地想到:只要她想,这世上没人能抢走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