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这一刻的自己想得一样吗?
哦,这就是人类啊。也许它会这样想:虚伪的,残忍的,任性的,自私的,但也温暖而平静,像屋后的河沟,清澈时也这样淌过,肮脏时也这样淌过。
哦,这就是奥斯克鲁啊。虚伪的,双标的,毫无同情心的,不会共情的,高高在上的。但也温暖又缓慢,迟钝又仁慈,是河沟转过一道弯后撞上的溪流,被冲刷着,踩踏着。不屑是高高在上的,仁慈也是高高在上的。
森峤停止了念绘本。
风靠在他身边睡着了,手脚以奇怪的姿势扭着,体温是恰到好处的温暖,让人想当个暖宝宝一样拥起来。
但他只是将小家伙轻轻抱起,又轻轻放进了床下的那个“幼崽”专用小窝。扯过一张小毯子,盖在了上头。
森峤满意地笑了:“我就说嘛,大小刚刚好。”
第四十章
风做了个梦。
她很少做梦,大概因为整个人活得死气沉沉,连梦也就懒得光顾。
但这晚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海,别的什么也瞧不见,她就在黑海边静静地坐着,听着浪声风声。
在梦里感觉整个人都很平静,和死气沉沉完全相反的平静,很安心,很踏实,只是安静地坐着就很满足。这种感觉很奇特,她以前从未感受过。
不知坐了多久,似乎漫长到一生都要过去了,她突然回过神来,发现黑海的尽头亮起了一点光,淡淡的金色,逐渐将整片黑海也笼罩上了一层斑驳的金光。
她奇怪地站起来,就见那光越来越显眼,然后突然,那金光里出现了竖起的瞳孔。细细的一条,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风被吓醒了。
她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喘气,四下安静无声,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好家伙,她居然睡在了那个“猫窝”里。
风爬起来,在黑暗中瞪了“新床”好半天,然后不服气的抬头看床上的森峤。
森峤睡得很沉,他睡着的样子非常规矩,正面躺着,双手合十搁在胸口,睡出了一种“虔诚”的错觉。
墙上的钟显示半夜四点。风本该回自己房间去,却脑子一抽,带着某种“报复”心理踩着旁边的矮柜悄咪咪爬上了森峤的床。
这床很大,比欧姆睡得床大多了。风找了个不会妨碍彼此的角落,拉过被单将自己裹了进去,两人分别占据了这张大床的“一头一尾”,风就这么睡了过去。
然而等第二天森峤醒来,眼前的画面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