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搜集了许多相关信息,想要汇报给牛顿,可惜回程路上知更鸟染病,病症来的凶猛,连施救的时间都来不及,竟就这么去了。
十字架因此大受打击,回来后一直反复发烧昏迷,陈宣片刻不敢离身。
至于鲤,则是因为当年在特殊管理局待太久了,来回查探过多次能源地点,在地下待得时间也过久,前两年身体就不好了,后来患上癌症,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她自己要求的安乐死,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一个个老熟人先后离开,风站在他们的墓碑前,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蹲下身,摸了摸鲤和知更鸟的墓碑,冰凉,寒意仿佛能浸透骨头。
十字架脸色青白,消瘦了一大圈,风一吹就能散似的。风站起身扶住她,听她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只是帮着看病救人,怎么却比做任务的时候还难?”
“入驻远冬城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好像只是一个开始。”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不管什么时候是个头,知更鸟都看不见了。对我而言,有头还是没头,也没意义了。”
风鼻子发酸,匆匆低头揉了下眼睛,森峤因为是奥斯克鲁被欧姆们警惕防备,没跟着过来,在远一些的地方等待。
陈宣道:“我的腿也是救治中受的伤,前两年的事了,我们去一处没解放的集中区,那里被奥斯克鲁打压得很厉害,大概是为了报复,死伤了很多欧姆。中途我被一个奥斯克鲁发现,打断了腿,之后就好不了了。”
十字架发着愣,跟着回忆起来:“远夏城的那个类狐人,乔乔,你记得吗?我们断了她一条尾巴。”
风点头。
“她想报复,一直追着我们到处跑,那时候反而是她救了我们,救了陈师父。”十字架道,“知更鸟请她喝酒,后来都喝醉了,那天……不知是哪个地方在放烟花,很美。”
风陪着他们,在墓地待了很久,几人聊着往事,时而发怔时而感慨。
哭一哭,说一说,十字架的情绪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陈宣道:“我就怕她闷在心里,迟早出事,说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风叹气,转头看见乔乔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森峤身边,两个奥斯克鲁正说着什么。
说起来,森峤还给过乔乔一枪,往日恩怨起起伏伏,最终又沉于时光之中,让人唏嘘。
夜里,端午给风办了接风宴,不是用星辰的名义。
云象送来了牛顿给风的礼物,新的翻译器、一台新的飞船和通行证,里头还夹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