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白悦光是很恬静的女孩子,她会坐在李烨旁边的石凳上,在白姨讲完今天的故事后,软软糯糯地和她妈妈讲:“妈妈,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故事。”
白姨明知道她更喜欢哪一篇,却还会软声软气地问她:“哦?我们小悦光更喜欢哪篇?”
“就是那篇。”白悦光知道妈妈在逗她,每到这个时候都气鼓鼓的。
“哪篇?”
她记不住名字,只能撅着小嘴,口齿不清地说:“就是那个tobeornottobe的那篇,妈妈,我们明天听那篇好不好?”
“李烨弟弟也喜欢听那篇,不信你问他。”
李烨自然是喜欢的,只要是白悦光喜欢的,他都喜欢。
这句话对别人而言,可能是假装文艺的工具,但是对他们而言,却是永远回不去的童年。
他如今有了孩子,也会从小开始,就给他读哈姆雷特,其实孩子根本听不懂,但是他还会每晚睡觉前读,读着读着,女人和孩子就都睡着了。
其中有过很多次,他都想问她还记不记得他们年少时一起在凉亭里听书的时光,但一想到对方曾经的精神疾病,索性又放弃。
在她的世界里,无论是这句话还是厨艺,都随着那场毁天灭地的伤痛褪色,变成飘浮的灰烬。